她苍白地笑了笑,眼睛却很亮,很坚定:“我只想他离我远些,你能讲些道理吗?”她又不是任由他们摆布,听从晏潮生心意的木偶。他给她什么,她都得受着。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痛,就是不想和他再有瓜葛,怎么了,有错吗?
伏珩慢慢松开她胳膊,脸色依旧沉郁,冷着脸,就要往弱水里跳。
他的忠诚倒是毋庸置疑,快得琉双根本拦不住。
琉双还未来得及看弱水下的情况,一道视线已然幽幽锁定了她,确切说,在看着她手中的息壤。
她握紧第五条灵脉,皱眉道:“风伏命。”
果然,上空落下一道锐利的残影,直奔她而来。
也就在此刻,弱水中光影濯濯,一道玄光阻止了伏珩下去找人的动作,同时,也扣住了风伏命袭向琉双的手。
琉双没想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晏潮生。
他竟然上来了!
此刻,他脸色惨白到几乎没有一丝血气,像一具尸体,他挡住风伏命的手,上面也没有一点儿血肉,只剩下被腐蚀干净的白骨。那骨头,带着浅浅的银色。
他一言不发,挡在了她的面前,没有看风伏命,反而回过头来看琉双。
晏潮生眼里负载了许多沉重的东西,对上她清澈无暇的眼眸,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字。
晏潮生快要到弱水水面时,正好听见伏珩说:“山主喜欢你。”
旋即他听见她说:“可我不喜欢他,我不需要他这样,也不想让他救,我只想他离我远些。”
到底还是听她亲口说出来了,这几日的自欺欺人,彻底沦为泡影。
晏潮生说不清自己身上,哪一个地方最痛,弱水会破开封印,他被尘封的丹田与识海,一并在弱水中解开。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是谁,也明白过来,那日在镇妖塔,为何如此多的大妖,自爆毁塔,因为他们要救他出去。
他眸中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承载了数万年的死寂,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哑声道:“走,我帮你拖住他。”
她的手那么小,又小又柔软,可只在他掌心停留了一瞬,就从他掌心里抽了出去。
“你别碰我。”她下意识抽出手去,抿了抿唇,轻轻地说。仿佛他是什么她避之不及的脏东西。
他心里也像被轻轻扎了一下,很轻的力度,却扎得他生疼。她看向另一个方向,眼睛里的光纯净。
有一刹,他几乎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恨极了她。
这时,细碎的阳光下,有人从仙鹤上走下来,他缓步而来,步履从容:“看来我来晚了。”
琉双转头看过去,有几分怔然。她如今心境不同,比当时重活过来,见到少幽,还要复杂。
她记起来,在杏花开得最烂漫的时候,眼前的男子在树下为她梳头,那种悠然。她记得,他们结伴走过寂寂人间,她从他身上,领略了第一份有温度的温柔。
“少幽,你也是来寻灵脉的?”
少幽转眸看她,颔首:“不过,看来灵脉已经被仙子拿到了。”
琉双问他:“那你会抢吗?”
灵脉对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自然也包括同样面临灵脉枯竭问题的昆仑。
少幽没想到她会直白地问出来,他摇头。
“若你需要,我护你离开。”少幽说道,他其实只是有礼地一说,息壤无疑是她用命换来的,他料想琉双不会轻信自己。
他不远千里赶来,确实也迫切需要息壤灵脉。
琉双却因这一句话,朝他走过去。
她从晏潮生身边走向少幽时,一眼也没看晏潮生,一如她当年走向晏潮生,没有看见身后落寞的少幽。
晏潮生的躯体,颤得厉害,只剩白骨的拳头收紧。
变化
风伏命神情莫测地看着琉双,视线从她手中息壤一扫而过。
琉双几度以为他会动手,也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毕竟这位君上,心狠手辣如毒蝎,谁知她已经坐上少幽的仙鹤了,依旧不见他出手。
“即墨少主,倒是好胸襟。”风伏命满是深意地说道。
琉双低头看他,他似笑非笑:“仙子名讳?”
“赤水琉双。”少幽在自己身边,现在不怕他知道了。
“很好。”风伏命眯了眯狭长的眼眸,语调带着笑,“若是仙子取走灵脉,倒和本君拿走,并无区别。赤水仙子缺席了今日的四海宴,只让族女顶上,乃是一大憾事,不过无碍,本君最擅长填补缺憾。”
“族女?”琉双注意到他话里这两个字,她记得,自己离开天车那日,留了书信给父亲,也不曾让任何人代替自己去四海宴,毕竟这次四海宴是风伏命的选妃宴,她不至于乱来。
风伏命意味不明地低笑,没有过多解释。
这时少幽开口:“在下和赤水仙子先行离开,太子珍重。”
少幽语气不卑不亢,他也的确有这个地位,早在万年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