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会发生何事?”
姬香寒捧着最后一条灵脉,笑笑:“赤水伯父,过刚易折,不破不立,八荒仙族本就走向败落,不如试试赌一次?”
看着她眉眼间的自信从容,大胆果敢,赤水翀缄默。
他也曾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而今真的老了,这些孩子们,却也都长大了。
龙吟虎啸之声,响彻八荒每一寸土地。
少幽和琉双还在赶来的路上,看见刚刚绽放花骨朵的花儿,一瞬凋零。
沃姜说:“五条灵脉相合了!”
琉双抿了抿唇,她害怕空桑出事,风伏命心性凉薄,手段狠辣,昔日只怕晏潮生毁了空桑,万万没想到,空桑会毁在风伏命手中。
“别怕,琉双,或许赤水伯父已经想通。”他们和姬香寒都能想明白的事,赤水翀想来也不会再执着。
琉双忧心忡忡。
目光触及空桑的焦土,勾起她上辈子最害怕的回忆,她全身冰凉,恨不得冲进空桑,看爹爹和娘亲是否安好。
沃姜拉住她:“别冲动,丫头。”
少幽也说:“空桑族人都没事,你看。”
他们混迹在风伏命的天兵中,风伏命今日大军压阵,以三人灵力,扮作普通仙兵,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
琉双抬眸,赤水翀带着紫夫人还有一众空桑仙族,全部走出来,叩拜“天君”。
风伏命额间,不知何时隐隐显露出了魔纹,五条灵脉,最后汇聚成一块干净到不见任何杂质的邪骨珠。
“哈哈哈——”风伏命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邪骨珠,大笑,“皆说八荒各自安稳方长久,本君偏不信,如今五条灵脉尽在吾手,何人不俯首称臣,什么相繇王族,我风氏,才是世间唯一的王族。”
仙族均抬头望着他,目露恐惧之色,到了现在,谁还不明白?什么天君,什么几届君主,风伏命从来都看不上,他要做的,竟然是早已消失世间的魔神!
五条灵脉相合的后果,竟然是汇聚成一颗邪骨珠!
不,应该说,最初它就是魔神的力量,被相繇王族守护着,以灵脉的模样示人。直至相繇王族被屠杀,上古帝王死去,灵脉四散,鲜少有人再有人知晓这个秘密。
时隔万年,仙族们第一次认识到,当初由于野心被推翻、还被安上无数罪名的相繇一族,竟然是邪骨珠的守护者。
相繇王族守世间安宁,其余仙族,为了一己之私,却设计屠戮干净了他们!这是何等愚蠢,何等令人追悔莫及。然而如今,谁也无法阻止风伏命了。
原本千辛万苦才回到风伏命身边的宓楚,看见这一幕,失声道:“怎……怎么会这样……”
她一心要嫁八荒最尊贵的男子,可眼前的风伏命,离成魔只差一步之遥。
她喃喃道:“魔神,他想做魔神!”
她的梦碎得莫名,甚至开始害怕苍穹之上那个男人。魔神短情绝爱,岂会爱她护她,他只会杀了她!
到了此刻,她方明白父亲的苦心,明白楼辛竺的苦心。
宓楚恐惧不已,下意识想到父亲说深不可测的那个男子,他叫什么来着?晏潮生!对,父亲说,妖族或许是世间最后回归安稳的希望。
她终于后悔,想起那日晏潮生毁了自己体内的幻颜珠,自己费尽心思,才骗过父亲,去给风伏命报信,说晏潮生活过来了,而自己能帮他攻打空桑。她在空桑长大,熟悉仙境的每一个角落。风伏命笑得莫名,却也留下了她。
片刻前,宓楚还想着和姬香寒争风吃醋,怨她自作主张说服赤水翀归降,看上去比自己有用。如今宓楚只想后退,宁愿自己从未来过,哪怕是回父亲身边,老老实实被关一辈子都好。
下一刻,她被人吸入掌中,风伏命捏住她的脖子,笑道:“你想去哪里,吾的天妃?”
宓楚唇色惨白。姬香寒也看向她,轻轻笑了笑。比起自己,她显然早就知道会发生何事。疯了,宓楚心想,这女人难道不怕“魔神”吗?
风伏命眯眼:“蠢物,吾最厌恶背叛。”
宓楚勉强笑道:“没有,天……天君误会了。”
“错了。”风伏命不悦道,“是魔神。”
宓楚对于风伏命来说,本就再没有什么价值,风伏命不喜欢背弃者,也不喜欢懦弱之人,宓楚背弃空桑,来他身边,逃离楼辛竺都要跟着他,风伏命本就只当一场好戏看。
而今她退后的步子惹得风伏命不愉,眼看他要杀了宓楚,一道身影的长剑刺过来。
琉双见了,拧起眉头。少幽拉住她,摇了摇头。
风伏命阴冷笑道:“敢与吾动手?”
他扔了宓楚,掌中一道华光过去,少年被击落天际,吐出一口血来。
宓楚这才看见,是白羽嚣。她浑身一颤,一股巨大的悲哀,顷刻笼罩了她。然而白羽嚣并不看她,少年仙将,拄着剑,自己站起来。
白羽嚣看得分明,风伏命俨然就是要成魔,他一心想做魔神,早已没了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