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真心,比起考状元,陆彦博好好地真是比什么都强。而且上一世他明明都没有参加过科举的,是以在陆欢颜心里,总觉得陆彦博在家里安全的当个富家公子是最好的。
陆彦博这才稍稍和缓了脸色,道:“这倒还像是句人话,罢了,时辰不早了,你且随老大去吧。记得回来告诉我一声。”说着便带了小桐仍旧进门不提。
陆欢颜这才注意到陆彦扬的脸色有些怪,且瞧着眼下的乌青,似乎是昨晚没有睡好。
陆欢颜自己昨晚也没怎么睡,今日起来特意化了点妆将倦容掩下,只是大哥怎么也这个样子呢?难不成真是老二说的那些事,让老大担忧至此吗?
陆彦扬看了妹妹一眼,他记得小时候的妹妹就是个敏感多思的性子,今日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察觉了什么。
陆彦扬知道自己不该表现出来,可是一想到昨晚,就忍不住地脸色发沉。
他久驻边疆,是个杀伐决断的将军,身上的气势自然非一般人可比,平时对着家人自然是十分温和,但今日心情有异,脸色不好,周身戾气便不可抑制地散发出来。
陆欢颜微微皱眉,咬了咬下唇,道:“大哥脸色不好,可是昨夜没休息好吗?”
陆彦扬看着妹妹的脸,想起小时候自己抱着她在汴河观灯,那时候的妹妹又小又软,是个萌萌的肉团子。一眨眼十年不见,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如此深藏不露了。
“昨夜出了点变故,没有睡好。”陆彦扬微微一笑,眼神微凝,“阿颜昨晚睡得可好?”
陆欢颜笑道:“因为今日是第一天上学,昨晚自然是早早睡下。”只是后来又起来折腾,还没折腾出个结果,想想也是real心累。“大哥说的,是什么事出了变故?
陆彦扬眼含深意:“阿颜,很多事都有了变故。”
新的开始
陆彦扬的话没头没尾,陆欢颜正要开口追问,山黄和车夫牵着马车过来了。
陆彦扬没有给她追问的机会,率先翻身上马,道:“阿颜,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陆欢颜只得作罢,由有缘和采薇扶着上了马车。在车上坐好,掀开车帘子,从侧后方看着陆彦扬的背影,陆欢颜幽幽叹了口气。
有缘不解道:“小姐,奴婢瞧着,大少爷仿佛有什么心事,又或许是,他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法说似的。”
陆欢颜点点头:“大哥不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连你也瞧出来了,可见他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吧。只是,他不肯说,我也帮不上忙。”
“难道不是二少爷提的那些事?”有缘道。
陆欢颜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采薇宽慰道:“小姐不要担心了,你不是说大少爷厉害得很,没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吗?也许只是暂时遇到了点麻烦,肯定会解决的。”
陆欢颜深吸一口气,自己这里已经是一团乱麻,真不希望大哥在东宫那边陷得太深,只是要如何劝劝他呢?
他跟太子是从小的情分,虽然因为陆家的原因,不致于明确地站在东宫一边,却多少打上了太子/党的标签。太子对他又倚重,自己的话能起多少作用,或者自己有没有这个立场说什么,陆欢颜真的想不好。
放下车帘的瞬间,陆欢颜不知道的是,陆彦扬似有所感地回头。他昨晚没有睡好,从长乐坊离开,便去了福星楼喝酒,喝到天快亮才回家。
妹妹三岁被人掳走,十年来,陆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其实真正不肯放弃的只有他自己。有一阵子就连爹娘都觉得可能妹妹早就不在人世,但是他却坚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天没有见到妹妹的尸体,便说明她还活着。
他十年的坚持,终于等来了妹妹。只是,还未及高兴几天,便发现了她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陆彦扬深恨自己,与其说妹妹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愿意接受,他更觉得是当年自己没有看好妹妹造成的。
所以昨晚他喝的酩酊大醉,恨不得醉死在那,看着汴河流水,想起十年前的那个端午节,还有他查到的那些事,一想到那些,陆彦扬就恨不得杀了苏哲柳和傅流年。
兄妹二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颂文馆女学的门口。
陆彦扬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唤道:“阿颜,到了。”
车门打开,采薇先跳下车来,冲着陆彦扬行了一礼,转身伸手去接陆欢颜下车。有缘扶着陆欢颜下了马车,从车上提了包裹和食盒,又将车门关上。这才跟车夫交代了几句,车夫便赶着车离开了正门,到一旁等候去了。
陆欢颜仰起笑脸道:“大哥,我到了。”
陆彦扬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小小的陆欢颜仰起包子脸含糊地对自己说话的样子,那时候的妹妹多可爱啊!
“大哥!”陆欢颜撅起嘴,“想什么呢?”
陆彦扬笑笑,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发顶,道:“没什么,咱们阿颜长大了。”
陆欢颜疑惑地看他,不自在地将头移开:“大哥,我的发髻都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