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两手拧着衣角,声音细细地道:“是,是豫王手下的那个,那个人……”
陆欢颜心里“咯噔”一下,蓝凌可是早就给采薇定下了,胭脂不会是被他给勾了去吧?要真是那样,她可饶不了那个不着调的蓝凌。
莫名其妙躺枪的蓝凌:阿嚏!谁在背后说我小话?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胭脂低着头没有注意到陆欢颜神色变化,只自顾自地道,“只听王爷叫他,厉刚。”
说完,胭脂的头更是低得恨得不得扎到胸口里,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陆欢颜却是暗中送了口气,幸亏不是蓝凌。厉刚?那个木头呀,竟然也有春天呢!
木头厉刚此刻:诶,怎么感觉背后冷飕飕的,谁在心里想我来着?
陆欢颜拍了拍胭脂的手,笑道:“原来是他,这有什么难的,我去和北,嗯,豫王说,叫他来提亲就是了。我知道你原本家中是书香门第,若不是糟了难也不会流落江湖。到时候,对了,这样,咱们结拜成姐妹,你就从陆家出嫁,保准叫你风风光光的!你还不知道呢,豫王身边那个叫蓝凌的,和采薇是一对,采薇那丫头,早就盼着嫁人了。回头,你俩一块,正好热热闹闹的,也不能叫蓝凌总是在厉刚跟前骄傲嘛!”
“小姐!”胭脂急急地拉着陆欢颜的袖子,“小姐,现在,还不知道他怎么想呢!”
陆欢颜嘿嘿一笑:“还用管他怎么想,豫王不会不答应的。”
胭脂猛地抬起头,眼中竟然蓄了泪,这样娇羞柔弱的样子,倒是让陆欢颜大吃一惊:“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想到哪说哪,你别往心里去啊,就当我开玩笑好了。”
胭脂拉着陆欢颜的手,矮身跪在她面前,道:“小姐,属下虽然舔着脸来求小姐,可,可他若是没有意,属下怎么能强求,属下求小姐,只是问一问,若是有意最好,无意便休,万不可强求。”
陆欢颜拉她起来,怜惜道:“你呀,想哪里去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便是你想强求我也要劝你呢,强扭的瓜不甜,成亲自然是要你情我愿才好。你就别操心了,一切交给我,成不成的,我都问出个准话来,可好?”
胭脂这才点了点头:“给小姐添麻烦了,属下,属下无以为报,将来……”
陆欢颜赶紧打断她:“什么报不报的,既入了堂,便是姐妹兄弟,哪里分什么彼此,将来无论你我什么身份地位,都是姐妹兄弟,不必想那么多。好吗?”
胭脂感激地用力点头:“小姐大恩,属下没齿不忘!”
陆欢颜拍了拍她肩膀:“去洗把脸,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大行皇帝龙驭宾天,停灵二十天后,已经过了上元节。殡宫设在京郊燕山山脉的一处,早些年停过□□皇帝的棺椁。
北堂曜自然亲送梓宫,只小出殡就前前后后一共折腾了小半个月。
回宫后就马不停蹄地准备登基大典,此后作为嗣帝,在梓宫停放的期间,更是免不了各种行礼,初祭礼、绎祭礼、初满月礼、大祭礼、清明礼、殷奠礼、百日礼、岁暮礼等等等等,一个都不能少。
不过这些事自有下面的人操持,北堂曜只要出席就好了,他现在琢磨的最重要的大事,就是怎么尽快把亲事给办了。
虽然先皇过世,国丧期间不能同房,可是把人娶到身边,还是更踏实些。
对于他这种想法,陆欢颜嗤之以鼻:“你现在可是准皇帝,要想想家国大事,不要总是精虫上脑好不好?”
北堂曜孜孜以求:“什么叫精虫上脑?”
陆欢颜被他问住,连忙岔开话题道:“我跟你说个正经事,你们家厉刚有没有定好的亲事?”
北堂曜一愣:“没有吧,有人看上他了?啧啧,那么快木头,竟然也有春天。”
陆欢颜眼珠一转,这话好像在哪听过?
“我手下有个叫胭脂的,说是见过他一面。”陆欢颜给北堂曜斟了被茶水,“就是抓晋王那天,可能你不知道吧。我这么跟你说吧,胭脂是个好姑娘,曾经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只不过被马匪杀了,只她一个年幼跟着一个忠仆逃了出来。可是那个老仆人年纪大了在路上就给死了,她被我们分舵的一个舵主收留,收她做了义女,这才留在堂里,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江湖女子。”
北堂曜喝了口茶,点头道:“你要说什么?”
陆欢颜撇嘴:“厉刚对她有没有印象?你去帮着问问呗?”
北堂曜放下茶盏,皱眉道:“我一个王爷,怎么能做这种跑媒拉线的事情?你都在想些什么呀!”
陆欢颜不乐意道:“厉刚可是你的手下,难道看他孤单一个,你就高兴了?你去问问,也是体恤下属,更让人感激。怎么到了你嘴里,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北堂曜摇头:“男女之间,情之所钟,外人怎么好胡乱插手。我去问他,你叫他怎么回?他心里喜欢,答应了才是正好,可如果心里不喜,那你说他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喜欢就不答应呗。”陆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