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绪闻到衣服上有股樟脑丸的味道,做了个拧眉心的动作。
“不想穿?”窦遥捕捉到了。
李绪偏头不语。
窦遥低声:“不想穿也没办法了,谁让你只有我一个朋友。”
“滚。”李绪往床腿方向挪了点,脸朝着垂下来的床单,闭上眼,“不准离这么近跟我说话。”
“那我——”
“闭嘴。”
看来心情恢复了一些。
良久,窦遥打破安静:“手疼。”
李绪回头撩起眼皮。
窦遥无言地看着他。
“不准疼。”
窦遥失笑。
“也不准笑。”
警告完敛起眼,下一秒肩膀就被扳过来,窦遥的脸近在咫尺。
李绪僵了一下。
窦遥手收紧,问:“你怎么不反驳?我说你只有我一个朋友。”
“……”李绪撇开眼,“你以为我是你?走到哪都不合群。”
“那你怎么还愿意做我朋友。”
“看你可怜罢了。”
窦遥鼻腔微翕,几秒后才动了动唇,很低地轻语:“是这样?”
“嗯。”李绪闭眼。
懒得解释。
随便他去想。
于是房间里就沉默了一阵。是那种很温吞很闷的沉默,好像出个声就会暴露什么,所以刻意假装镇定。
导致李绪都忘了有只手还在自己肩上。
回过神来肩膀都出汗了。
他皱眉,刚动一下窦遥就轻微吸气。
“……”忘了这人右手有伤。
窦遥问:“困了?”
感觉到肩膀燥热,李绪撇开眼嗯了声。
“李绪。”窦遥的吐息离得很近很近,“我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少废话了。”
李绪刚想把人拽远,就听见特别放低的声音,一字一字爬进他耳朵:“最近我不太对。”
“?”
窦遥忽然沉默了一下。
他在思考。竹马,应该,什么都能说吧。
那,我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