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抢救。
缓了大概十分钟坐起来,夹着糖的手指在手机上各种滑各种点。查那个乐队还有那个主唱,越查越焦虑,越查越抖脚——还真是,喜欢他们的十有八九是同性恋。
回到家妹妹们早睡了,他一声不吭地洗脸,他妈过去问他。
“今天你去哪儿了?找你没找到,打电话也没接。”
“去见个朋友。”
他妈盯着他,感觉他表情不太自然,心想这孩子难道谈恋爱了?说到底也只是个高中生,早恋不太合适。
“不会是女朋友吧。”
“您想到哪去了。”他偏开脸,视线避开。
“不是就好。”朱学香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小,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往后日子还长,把学习搞好了随便你怎么谈。”
越说越扯。
李绪懒得再听,余光一撇却注意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放了几盒药。
“妈你病了?”
“没,没有。”朱学香笑了笑,“买回来调理身体的。”
穷得连新衣服都穿不起,能奢侈到买补药调理身体?鬼才会信。
被儿子审视地盯着,朱学香僵硬地转移话题:“对了,下午买菜碰到你初中班主任敏敏了,她还问起你。”
果然李绪顿了顿,表情变得拧巴。
“我有什么好问的。”
朱学香对何敏敏很有好感,觉得这位老师不但随和善良,还格外关照自己的儿子。
“问了你的学习成绩,还有你下棋的情况。我说你进步很大,最近不仅听话还很上进,说不定将来能靠下棋养活我呢。”
李绪尴尬地扯扯嘴角:“妈你能不能别在外面乱吹。”
“说真的呀,”他妈脸上的微笑掺杂着一点苦涩,“妈没什么用,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但也尽量不拖你后腿。读书或者下棋,你走哪条路妈都支持,只要能够把日子过下去,养活你自己跟你两个妹妹。”
说完,用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帮他展了展衣领。
李绪很少经历这样的温情,回到房间以后闷声坐到床上,发梢似乎还残留母爱的余温。他并不觉得反感,却也还是用力揉了把头发,好像要把那些令人尴尬的母爱赶走一样。
躺下以后,爆炸的信息量还在大脑里打转。
房间里不够暖和,他鼻尖冻得发凉,耳朵却莫名其妙有点热。
……以后严禁窦遥上手。
他倒头就睡。
还好接下来一周窦遥都不在眼前,还能装装没事人。
醒了去棋院练棋,意外得知昨天晚上孟老头被紧急送去了医院,据说是高血压发作。
李绪赶到医院,师姐孟函文正在忙进忙出照顾。
“来了?”回头看到李绪站门口,她抬手招了招,“进来吧。”
李绪闷声不响地进了病房。
是个四人间,老头闭眼躺在中间一张床上,看样子还是昏睡。孟函文说:“早上醒过一次,还跟我急,说要回棋院去,放不下你们几个学生。你说他图什么?真把自己当铁人了。”
周围弥漫着消毒水味,李绪觉得透不过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师姐的话。加上孟函文眼睛是红的,所以李绪也不太看她。
“这回等他康复了你也帮我劝劝他,让他撒开手吧,别再为棋院的事整天上火了。”
李绪哑声:“嗯。”
孟函文出去买饭,李绪守着老头。没一会儿老头就醒了,脸色苍白地瞪他:“来这里耽误时间干什么?赶快回去练棋,下回还定不了段别说是我学生。”
李绪垂下眼皮,用冷淡的声调掩饰内心:“少放狠话了,您一个职业都没带出来过,我没说错吧。”
老头作势要打他。
“所以赶紧好好养着,别见不到我成职业的那一天。”
被他气得鼻孔出声,老头三番五次想坐起来都没成功,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我全盛期的时候,下它三天三夜不休息都没问题,现在?现在听说徒弟下假棋,就气得住了院喽……”
送李绪下楼时孟函文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是老头在外地的一个得意弟子被棋协调查了,据说帮人下假棋故意输棋,让对方攒积分赢全国资格赛。老头听说后气得当场发病,差点一命呜呼。
后面两周李绪跟孟函文一起维持棋院,他们俩一个负责教棋一个负责经营,总体也还过得去。
开学以后老头出院了,李绪总算能松一口气,回到学校上课。
窦遥也回来了。
周五那天约在飞鱼,一进去迟钦就被震撼了一把:“我草……窦遥你……你换发型了?”
怪帅的。
比寸头长一丢丢的那种,17岁新皮肤吗这是。
窦遥从包里拿给他一盒芝麻饼:“给你带的土特产。”
“够意思兄弟。”迟钦左右看看,“李绪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