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妈自杀?”
“没有,她不是那种人。”窦遥说,“应该只是想逼我。”
李绪懒得去理解付萍到底是哪种人,他叫来服务员结账:“你直接回学校吧,我自己打车回宾馆,机场汇合。”
窦遥闻言静止了片刻,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不然让你一个人回去被打?”
“……”
李绪围上围巾,脸却更冷了:“她是你妈,但不妨碍我烦这个女人,所以别指望到时候我跟她心平气和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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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随市时已经夜里10点半了,机场又冷又萧条。
两人打车直奔人民医院,到门诊大楼窦遥却让李绪先别进:“在外面看行李,等我出来。”
虽然很想进去冷眼旁观,但起正面冲突对自己也没好处。李绪木着脸站墙脚:“喔,有事给我打电话。”
窦遥嗯一声:“要是觉得冷就先回去。”
“少废话,赶紧进去。”
晚上还有事呢。
他推了窦遥一把,窦遥从自动门进急诊大厅,背影匆匆。
在二楼找到人,窦志康说付萍洗完胃一直没醒,医生让在急诊观察一晚再转住院。
“怎么弄的。”
“你说呢,”当爸的假模假式长叹一口气,一看就在演戏,而且演技很拙劣,“哎,你妈一时没想开走极端了呗,你回来看看她,说两句软话她就没事了。”
这个儿子向来孝顺,照窦志康的猜想,要是这么一说窦遥肯定会愧疚。但话音落地,窦遥的表情却没发生什么变化,甚至连嘴都没张,只嗯了声,“随便她。”
“……我没听错吧,现在是你妈差点没命啊,什么叫随便她?”
窦遥冷淡地说:“我记得我跟她已经断绝关系了。”
窦志康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当着护士的面眼前一黑,进病房以后气得连椅子都没给儿子坐。
病床上的付萍脸色的确有些苍白,但明显还没到生死关头那地步。她听到声音扭过头来,虚弱又怨恨地望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动了动唇:“怎么没等我死了再回来。”
“那我先走了。”
“哎!”付萍急得直起上半身,“站住!”
“还有事?”
“我问你,”她哽咽了一下,“你真不认我们了?我们可是你亲生父母,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才会不认自己爹妈?”
窦遥立在门框边,沉默了三四秒,眼神冰冷地看向她:“既然猪狗不如,你就当没生过我。”
付萍没想到他会为了那个李绪做到这种地步,连跟父母最后一点感情都不要了,给他台阶也不下。
“你……”她简直是万念俱灰,倒床上又是骂又是摔东西,“那你就滚,滚得越远越好,往后被人戳脊梁骨,没我们给你钱我看你怎么办!”
窦志康把人拽走,站走廊上语重心长地打圆场,“儿子啊,你的感受我明白。我也烦她,谁不烦她?又好吃懒做又说话难听,还自私!但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她就算再坏,她也生了你吧,也操持这个家这么多年吧,你就别刺激她了,你啊你随我,心软,真把她刺激出什么毛病内疚的也是你自己,哎我要不是——”
“没事我就先走了。”窦遥无可无不可地打断。
“哎,你是请假回来的?”
“明天就走。”
“那你今晚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