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都结束了。
“公子?”司礼小心唤他。
他本以为公子会喜悦,可却在公子的看中看到了迷惘。
慕迟转眸看向他,迎上他不解的目光,陡然笑了起来。
“是啊,终于能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山贼
般若寺的寮房不比公主府豪华,床榻也硬邦邦的,处处弥漫着宁神的沉香味道。
乔绾这一夜睡得并不好,胸口燥热闷痛,人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
恍惚中,她又梦见了宫变那一晚。
一切就像是走马观花飞快划过。
肃杀的皇宫,萧瑟的雨夜,弥漫不绝的血腥味。
还有那个面容模糊、手执长剑的男子,乔恒死不瞑目的头颅,胸口那个十字形状的暗红伤疤……
一幕一幕,压抑且窒息。
可乔绾却清晰地感受到,这一次不同了。
那只掐着她脖颈的手慢慢收力时,她感受到的不只是窒息,还有心口处沉闷闷的痛。
痛得她挤出一大滴泪珠,砸在那人的手背上。
那只好看的手轻颤了下,这一次,她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就此死去,周围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
“公主,公主。”外间传来倚翠轻声唤她的声音。
乔绾深吸一口气怔忡地睁开眼,额头早已升起一层汗,胸口的闷热躁动不安,好一会儿才低应了一声。
倚翠低声道:“是慕公子那边的守卫说,慕公子好像身体不适。”
乔绾瞳仁微张,彻底清醒过来。
慕迟是在服下药引后一个时辰吃下雪菩提的。
吃进去的瞬间,除了一阵刺骨的冰寒外,再没有任何感觉。
内力仍被压制着,身体虚弱万分,依旧是那个不知疼痛的废物。
一直持续了近三个时辰,直至天色渐暗。
就在慕迟绝望时,体内那些被毒药压制住的内力像是逐渐被解冻开来,依旧冰冷,却如同有寒水在艰难地流动,一点点地冲刷着他的经脉。
可不过片刻,那股冰冷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他只觉整个人像是被扔进漆黑的冰窟一般,血被冻住,肢体被冻僵,明明不痛,指尖却忍不住轻颤。
甚至……眨眼之间,他能感觉到睫毛上泛起了一层寒霜,关节处僵硬万分。
明明房中燃着旺盛的火盆,却没有丝毫暖意。
司礼察觉到什么,闯了进来,看到他说了句什么便惊惶地跑出去,他也听不清了。
就像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李慕玄第一次发现了地牢中他的存在,那是一个冬日。
二人相似的容貌,相似的身形,体内相同的血,甚至连身上的伤都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