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累赘,更何况,他的伤已经好了许多,用不着她了。
他亲口说的,若他是她,绝不会管她死活。
慕迟神色冷静地转身,并未拿她的钱袋,只径自朝门口走去。
房门开了又关,屋内恢复了死寂。
乔绾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也许病体虚弱,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她曾爱慕的那个温柔慕迟。
又是一阵眩晕袭来,乔绾皱紧眉头,意识逐渐游移。
她想,明日雇个人,将她的令牌交给最近的县衙,乔恒的人马大抵会很快找过来吧……
毕竟,又快十五了。
可下瞬,房门再次被人大力地撞开。
乔绾只朦胧间听见了些动静,懒得睁眼察看。
不知多久,一滴冰凉的、带着血腥味的水珠滴在她的唇角,润泽着她干涸的唇。
乔绾下意识地舔舐一下,竟意外地让自己舒服了一些,她不由伸手将那东西抓了过来,凑到自己唇边用力地吮吸了一口。
耳畔,夹杂着不甘与怒火的声音,在唇齿之间百转千回地混杂成了诡异的温柔:
“回去了也不过当个药人。”
“你可以暂且留下,但别再奢望其他。”
作者有话说:
绾绾:你求我我也不会留下:)
、算计
天色已经大亮。
有光透过卍字纹路的阑窗照了进来, 倾泻着影影绰绰的亮,明暗交错混杂。
乔绾睁开双眼,仍没习惯睡硬木床的腰有些酸疼。
昨夜那股头晕脑胀的难受却下去不少, 甚至始终萦绕在肺腑的那股燥热也减淡了许多。
也许是被白日的事情惊到了,也许她终于难以承受这几日积压在心头的巨石,昨晚的发热像是一场无声的宣泄, 宣泄出来, 人也轻松了许多。
乔绾动了动唇, 嗅到唇齿之间残留的血腥味,肺腑一阵翻涌, 忙翻身起来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的茶。
一连漱了几口茶,直到口中那股铁锈味消失才停下,乔绾也顺势坐在了桌边,昨晚的回忆涌入脑海,满眼复杂。
昨晚她清楚地听见慕迟开门离去的声音, 却未曾想到他竟回来了,甚至还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给她喝了几口他的血。
乔绾不觉抿紧了唇。
“姑娘,您醒了吗?”房门外有人扬声唤道。
乔绾回过神来, 穿好衣裳方才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掌柜的,他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素面。
“掌柜的有事?”
掌柜的笑道:“姑娘昨夜的素面没有吃, 我便拿给旁人了, 便想着今晨再给姑娘补上一碗。”
乔绾看了眼素面,清汤寡水提不起胃口, 可也知道, 在这种乡村小路, 有这样的吃食已经不错了。
她扯起一抹笑:“多谢掌柜的了。”
“姑娘客气,”掌柜的边说着边将素面端到桌上,随意道,“昨夜得亏姑娘和隔壁那位公子未曾连夜离开,半夜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冻死个人。”
乔绾顿了下:“这样啊。”
“是啊,”掌柜的对她点了点头,“姑娘慢用。”
说完便要离去。
“掌柜的留步,”乔绾蓦地想起什么,从钱袋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子,“麻烦掌柜的给我和兄长再寻两套寻常的粗麻布衣,余下的便算作感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看见银子眼睛亮了亮,立即应声:“我这便给姑娘去寻。”
乔绾看着掌柜的离开,唇角的笑也渐渐淡了些许,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果真见到一片雾蒙蒙的霜雾,地上的积雪泥泞不堪。
乔绾嘲讽一笑。
慕迟怕是早便看出天色不好,昨夜才会留下。
自作多情的蠢事以往做得够多了,往后万万不能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