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便是信心满满地踏上了河岸边的赛台。
其实众人所以为司马夫人的队伍喝彩,除了被难得的真迹扇面收买外,更是因为对阵的双方站到一处,那司马夫人的队伍实在是太过养眼。
大楚民风开放,就算是官家贵妇也经常骑马猎装巡游于闹市,是以那位司马夫人下车时,并没有用头纱遮面。
只见那夫人长得实在是绝色动人,一身百褶月华拖尾长裙,长裙乃是用百色丝织成,每一个褶皱都是一种渐变的颜色,当一阵微风吹来,那裙摆的颜色仿若天边的晚霞,在不停变换光华,当真是步步摇曳生姿,衬得身段愈加窈窕。那乌发堆砌在耳旁斜插着发簪,红艳艳的嘴唇衬得肌肤愈加莹白,直教人移不开眼儿。
而在她身旁的那个少女,虽然不是佳人,可是脸蛋丰盈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也甚是可爱。至于褚忘,他的模样可是像极了年少时的司马大人,虽然不似他那般天生带着藐视群雄的气场,可是儒雅的书生之气,也很是招惹着女看客们的芳心呢。
这样一来,南宫云此番上场的几位弟子们可就显得有些歪瓜裂枣了。那蒴朵其貌不扬,身材矮小,又是天生巨掌,走起路来,如同鸭子。而他带来的两个师弟更是一脸的横肉,相貌猥琐。
这么一路看来,就连没有领到扇子的看客也要为司马夫人的娇花帅草呐喊助威了。、
孟千机有气无力地站在河岸边,心里想着要是只比拼容貌这一项便好了。可惜这三位中除了李若愚还算通窍些机关,但发挥却不大稳定外,其他两位就是中看而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已。如何能战胜那有备而来的三人?
光看那三人的打扮便知,他们一定是一早便获悉了这次赛事的内容,脚上穿的是可以漏水的蓑草水鞋,身上更是便于泅水的短衫薄裤。
反观自己这临时拼凑的三位爱徒,一个个是长裙水袖,扶摇金钗,那李若愚在登上高台时还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差点摔倒,而苏小凉的手里居然还提这个食盒。
孟千机现在只想找个墙,安安静静地去撞一会儿,前半生太苦,但愿来世再也遇不到李若愚和南宫云这对狗男女……
南宫云似乎也很赞许李若愚这一身打扮,毕竟以前的李二小姐从来不会做这样的娇弱之状,从来都是棉布衣裙,只讲求干净利落而已。如今看来,倒是白白可惜了倾国之姿,这样的女子还是适合折断了羽翼,收藏在深闺府宅里锦衣玉食的娇养呢!
想到这,身后的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南宫云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那女人柔美的身段,嘴角儒雅的笑意便更深了……
此次“破”的命题,乃是抓阄进行。在一个雕着花纹的木箱里插放这几只雕刻了命题的竹签。
因着李若愚身份尊贵,是以便让她先抽。李若愚将玉手深入木箱摸了又摸,最后抽中了刻有“攻船”二字的竹签。而那蒴朵则用他那双大手,抽取了“水漏”的竹签。
两厢综合到一处,便是此次“破”局的命题——双方都要驾驶一艘漏水的战船,想办法撞沉对方的船只,便是胜者。
褚劲风听到撞船便是眉头一皱,当下便说道:“南宫大人的赛事环节太过凶险,本座的内人身体娇弱,扛不住冲撞,本座代她认输,就不比试了!”
若愚在旁边一听,急得直拉他的衣袖,小声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可惜司马大人的君子胸怀在若愚面前,也是浑不见踪影,脸色不改,冷声道:“便是不比,哪个还能迫着本座的夫人上船不成?”
南宫云温言笑道:“众目睽睽下,在下岂敢让夫人受伤?请司马来看这些个岸边的竹筏,还有熟识水性的船工,一会只要看出胜负端倪,两船相撞时,船上的人是会先撤离的,哪里又让金枝玉叶受那等波折……”
若愚一听,更是紧紧抓住了夫君的手,微微的摇晃着,一双恳求的大眼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褚劲风是最看不得她这可怜巴巴的眼神,想到她昨日兴奋了一个晚上,今天又是准备了一个上午,这盆冷水泼下去,当真是要冷了她活泼的心肠……
这么权衡之下,司马大人终于是松了口……
就在这时,若愚又追问道:“若是两船相撞,俱是沉没了,又要断哪方获胜?”
南工大人想了想,笑道:“那便以何人先上岸判决哪方取胜。”
若愚点了点头,觉得此言有理。毕竟是要在船加速以后才可以离船,自然是谁先加速谁能取胜喽。
当两艘明显缩小了一定比例的战船停在了岸边时,看那战船独特的形状,只要是对船舶稍有了解的人便能一眼看出,这分明是是李若愚当年名动江南海北的冲斧战船。
此船威力惊人,特殊的船头在巨大的速度之下可以撞开对方的船只,若是不结实的,便可以直接撞沉。
两艘船相距甚远,待得两队人马上了船时,只听一声嘹亮的哨声响起。两艘船旁便有人伸手拔下大船一侧两个堵着油布的漏眼,大量的河水便汩汩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