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不,我没想谈恋爱,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看得上嘛,我就是单纯地有感而发。】
【我随便说说而已,没别的意思……学长?学长!你生气了?等等,我真的就是随口一提啊,学长……】
宇宙另一边——
大祭司私人飞船内部。
“得了, 没了,真没了,一滴都没了——”
苏林在自己的舱室里, 冲着自己面前挤挤挨挨,眼睛扑闪扑闪的六只便宜孩子发出了忍无可忍的低吼。
最开始捡到虫孩子时那点稀薄的慈爱之心,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哺乳——呸, 是喂蜜之后,早已消耗殆尽。
总而言之,苏林就是后悔,很后悔。
之前在人类世界时,他倒是知道新手妈妈在最开始带孩子时会很崩溃,但他没有想到原来捡来的新生幼崽竟然也能这么难搞。
当然,虫儿子们倒是不用苏林换尿片哄睡……可他们真的很难喂饱。
在捡到孩子们之前,苏林一想到自己背后那源源不断往外冒虫蜜的蜜腺就头疼, 可是等到真的开始喂养幼虫之后, 苏林才发现自己再怎么分泌, 似乎也没有办法分泌出足够多的虫蜜。
苏林不知道真正的虫母是怎么做到一口气生几百几千只幼虫还能好好把虫孩子们养大的,反正他这只半吊子人工虫母是真的做不到。尤其是他背后那对碍事且无用的软翅, 到了现在都没有脱落的迹象, 而按照他知道的虫族常识, 虫母的蜜腺本应该是由翅膀脱落后残留在虫母体内的翅囊转化而来的才对。某个倒霉人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蜜腺很快就在他简单粗暴多次用毛巾吸取蜜汁后开始红肿, 并且还变得格外敏感。
之前还触感良好的毛巾, 现在只要稍稍擦过背部蜜腺, 都会像是烧红的铁刷刷过一样, 疼得苏林眼泪直冒。
苏林毫不怀疑, 这时候要是有人用手碰一下他的背部, 他都能直接凭感觉勾勒出对方的指纹。
这名曾经的人类当然不会知道,在真正的虫母巢穴里,虫母根本不会像是他这样慷慨地给予自己的幼虫如此多的虫蜜。绝大多数幼虫仅仅会在破蛹时,十分幸运地从照顾自己的工虫手中得到一丁点儿兑水的虫蜜。哪怕只有这一口,也足够这些幸运的幼虫在之后直接蜕变成强大而凶悍的高等虫族。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一名虫族会像是苏林这样粗暴地对待虫母的蜜腺。为了安抚并且取悦虫族的至高无上者,祂的伴侣们会非常小心地用最柔软的软质口器舔舐虫母的蜜腺,在汲取蜜汁的同时他们还会不断地用特殊的营养品灌溉虫母的身体,以补上祂分泌蜜汁所带来的身体损耗……
一切跟虫蜜相关的行为都代表着绝对的享乐与欢愉。
而到了苏林这里,他用一块常规毛巾处理完了一切。理所当然的,他的身体,尤其是已经转化为虫母的那一部分·身体,十分干脆地发出了抗议。
不像是人类母亲会被激素把持大脑,发现身体如此不适之后,苏林倒是相当坚决且果断地停止了自己的喂养行为,而且他还把所有过错都安在了嗷嗷待哺的小虫子们身上。
“行了,晚餐时间结束!都是你们这群家伙,我背都快肿了!”
他烦躁地想将自己的数字孩子们驱赶回通风管道。
“自己玩去吧。别吵我……我真的很需要休息一下。”
苏林嘟囔着,原本只是想敷衍孩子们,然而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已经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平稳的呼吸声。
他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而他的孩子们也察觉到了苏林此时的疲惫与虚弱,他们变得异常乖巧,尽管对虫母的依恋几乎让他们挪不开步子,但他们还是晃动着自己的尾巴,鱼贯离开了舱室。
休养舱室里恢复了应有的平静,空气净化系统很快就将空气中残留的浓烈蜜香清洁干净。
苏林蜷缩着身体,双眼紧闭,沉沉地睡着,眼底的微青足以证明他这段时间以来糟糕的休息情况。
在这样的极度疲惫的情况下,苏林本来还以为自己不会做梦呢,然而他还是做了。
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边境星,那个时候,他每天也就是在学校里能够靠着贺子森狐假虎威度过一段平静的时光,可一旦离开学校,他要面对的依旧是无比冰冷的生活。
边境星管理腐败而混乱,苏林这样的孤儿本应有的生活津贴还没到账户上就早已消失不见。
可按照苏林的年龄,但凡正规一点点的工作单位都不会被允许雇用他。
所以苏林只能拼了命地在黑市里找糊口的零工,忍受着比正常工作多三倍的工作量,好去拿到只有正常工资十分之一的微薄酬劳。
也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人。
苏林本来还以为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在肮脏后巷的角落里跟成堆成堆的垃圾待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去看,对方的姿势都跟前一晚的一模一样。多年来的艰难生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