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变。”
叶舒城怔了怔,哑然失笑:“我当然不会变。”
盛卉淡然地看着他,片刻后,叶舒城仿佛被这过于淡漠的视线刺激到,微微皱眉,又问她:“你不相信我?”
“没有啊!”
盛卉无奈了,完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飘荡在半空中的心情因为这么一场对话,忽然又沉了下去。
他忍不住掐起她的下颌,唇抵上去,舌尖探入,狠狠搜刮的同时,深沉的眼睛却始终微睁着,直视她越发迷离颤动的眼眸。
盛卉有些情动,再度勾住他的脖颈。
男人却没有继续下去,吻够了她的唇,然后得体离开。
她朝他死命眨眼,不懂他怎么突然变得不解风情。
叶舒城的呼吸平静了很多,只有视线,依然不放过她的眼睛。
他还想着那句——只要你不变。
他回答说不会变,她没有任何反应,一双妩媚撩人的柳叶眼静静注视着他的瞳孔,却完全没有深入一步,探究他内心深处的打算。
不知道她是过度自信,全然地信任他,还是其他原因,使她对这个话题如此这般的不感兴趣。
潮湿闷热的初夏很快过去, 黄阿姨在园子里种的茉莉盛开又凋谢,早晨才喷洒到草地上的水珠,经过骄阳烘烤, 不到五分钟就蒸发一空。盛夏就这么悄然造访。
作为私立幼儿园, 小福星幼儿园可以为家长们提供最长达一个半月的暑期课程,比正常学期的课程轻松很多, 小朋友每天聚在一块, 除了吃就是玩。大部分忙碌的家长都选择把孩子留在幼儿园过暑假, 盛卉也不例外。
她最近实在太忙了,公司酒厂两头跑, 一周平均下来, 只能亲自去接女儿一次。
这天下午,接到瞿瑶电话的时候, 她正独自待在酒厂实验室里, 面前的方桌上摆了两百余只格兰凯恩杯,尝试从来自四十多个酒厂的不同基酒中,调出具有葡萄甜香的谷物调和酒。
实验室紧邻一片朝南的露台, 盛卉走到室外接电话, 正好放松一下因为长时间低头弯腰而酸涩的颈椎。
闺蜜暴躁的声音放肆闯进她耳膜:“咱俩一个月没见了!你最近怎么那么忙, 死活约不出来。”
听语气, 估计又在试衣间或摄影棚受了哪位模特的气。
盛卉抻开肩膀, 懒洋洋说:“酒厂事情多呀, 市场部那边的工作, 也还没交接完。”
瞿瑶早前听她说过,不久后就会辞掉总部的白领工作, 专心泡在酒厂做她一直以来最想做的调酒师。
“你换工作之后, 小杏怎么办?酒厂那么远, 照顾她就不方便了。”
盛卉轻轻叹气:“是呀,不过我会尽量多陪她的。幸好现在有人和我一起带娃,我才能空出时间来酒厂。”
“哟”瞿瑶揶揄道,“家里有个男人就是好呀不过,他的工作不比你轻松,要管那么大的公司,现在还要抽空带娃。”
盛卉:“为了孩子能得到更好的教养,父母肯定要做出牺牲。我知道他很辛苦,我在的时候当然还是我带娃,不会全都丢给他的。”
相比之下,应该还是她带得更多些,叶舒城的工作性质摆在那儿,就算他留在家里带小杏,估计也是把娃娃放在一旁疯玩,自己开会开得昏天黑地。
瞿瑶在电话那头使劲笑:“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体谅你家男人了,现在感情很稳定?”
盛卉忽略前半句,直接回答后半句:“是挺稳定的。”
他们白天各自忙碌,一周争取分别接孩子放学一到两次,谁下班早谁陪娃,晚上再同床共枕做些爱做的事,叶家那边的长辈也不常来叨扰,反而隔三差五给她送礼物,搞得盛卉有些不好意思。
日子平淡地向前推进着,在和叶舒城刚重逢的时候,盛卉绝对想不到自己能过得这么安心。
他就像一个完美的工作伙伴,他们的合作越来越默契,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盛卉:“你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勾搭新的帅弟弟?”
瞿瑶用力叹气:“我也忙呀,没时间,下一季发布搞完,绝对谈一场轰轰烈烈的。”
说完,紧忙跟上一句:“帅弟弟可以晚点找,咱俩的约会必须立刻安排上,你这周末有时间吗?”
盛卉想了想,抱歉道:“下周末吧,这周末和舅妈约好了,带小杏去她家玩。”
瞿瑶:“行吧。你舅妈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盛卉脸上浮起笑意,“我有个下属在帮她做画师账号,然后公司这边有官媒宣传图的单子,我拿去给她画,画出来运营的同事特别满意,说像大师作品,之后应该能接到不少的订单。但是她还想拓展业务,未来可能会去网上开班教学,她的性格确实很适合当老师。”
瞿瑶:“太好了,虽然离婚之后舅妈肯定能拿到一大笔钱,但是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能被孩子和家庭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