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失去意识,再醒来时我哥就在我旁边。”
纪凭语低声说:“他说我昏迷了很久,差不多三四个月吧,都是靠药水吊着。”
其实在这三四个月里,纪凭语的心跳监控仪有好几次都在报警,他真的差一点就迈入鬼门关彻底回不来了。
但这些没必要跟凉不怨说,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负面情绪。
“他还跟我说你在找我,想见我。”纪凭语顿了顿,故意模糊了下时间线:“我知道你拿了金曲奖,但那个时候情况太紧张了,我身边全是便衣保护我,我直接住进了国外的警察医院……所以我只能让我哥替我转达,跟你说等我来找你。”
纪凭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换了第二次手机号。
而凉不怨也是因为这个,根本找不到纪凭语半点踪迹。
因为纪凭语是重要证人以及目击者,所以国际刑警联合大使馆那边帮他做了很多隐藏。
凉不怨光是听着,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搂着纪凭语,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问:“疼么?”
纪凭语稍停。
他原本平和的语气在凉不怨这声问话中莫名就变了味。
纪凭语鼻尖微酸,声音也有点瓮着:“不疼。”
他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没有刚刚看你那样那么疼。”
闻言,凉不怨的手臂猛地收紧。
纪凭语由着他抱紧自己,又转了个话题,悠悠问:“说起来…刚刚就想问你了。”
他低笑:“凉不怨,你的手机铃声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和凉不怨待在一块,凉不怨基本上没什么电话,有也是他助理或者经纪人打不要钱的叮咚通话,铃声就是最原始的,没什么特殊。
但刚刚警察打给凉不怨是拨通的手机号码,响起来的电话铃声……
纪凭语发出诚恳的疑惑:“你吉他什么时候弹得这么烂了?”
凉不怨原本都要出口了的话被他这一句生生堵了回去。
见他不说话,纪凭语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肋骨:“嗯?”
凉不怨沉默了会儿:“你还是别问了。”
纪凭语:“?”
他狐疑地盯着他:“怎么?还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话说到这儿,纪凭语的语气就危险了起来。
凉不怨低叹:“没有。”
他实话实说:“是你弹的。”
纪凭语:“……”
他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有……”
“不是。”纪凭语茫然:“你什么时候录的?”
凉不怨也没瞒着:“以前每次教你都会录下来。”
那个时候的凉不怨,藏着少年最不能说的心事,隐秘又阴暗。
而他也没有想到,在后来很长的日子里,他一直在靠这些度过。
纪凭语哽了下:“那你就不能选段好的吗?”
“可我喜欢这段。”
凉不怨轻声说:“这是你学的第二首,不再是《小星星》,你那时候弹奏完后很高兴,抱着我亲了一下,然后对我说——”
纪凭语已经成功回忆起来了,所以他一把捂住了凉不怨的嘴。
他有点不自在的红了耳朵,暗骂从前的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奔放。
但捂住凉不怨的嘴也没什么用。
因为这事他们都记得。
凉不怨抓住纪凭语的手腕,在他的指缝中落下一个接着一个的轻吻:“纪凭语,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