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莫北春的电话,我刚打算洗澡睡觉,可是忽然感觉门被人推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阴恻恻的气息。
我直觉不好,急忙穿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正巧看到我的床上多了一团黑线。
那些黑线仔细看,竟然是一根根黑色的头发。
我瞬间明白了,其实白天男鬼盯上的人不是那个女生,而是我。
我记得景言之前给我画了张符,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男鬼的踪影,我小心的挪了几步想去拿符。
可是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容。
那笑容尖利刺耳,虽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却怎么听都带着几分阴柔。
我知道,那个男鬼就在我的身后,我咽了咽口水,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想干什么?”我问。
男鬼阴恻恻的说:“我要你做我的玩具!”
我呸,我暗骂了一句。
然后向前就跑,可是男鬼似乎早有预料,一团黑线被缠了过来,一瞬间那些黑线就缠在了我的身上。
只要我动一下,浑身便会传来一阵剧痛。
我脑海里忽然出现今天陈琪的样子,被抽去了骨头,简直太痛苦了。
之前觉得跳楼或者被掐死是一种很惨的死法,现在看来,这种死法似乎更恐怖一点。
景言不在,我真的要死了。
“嘿嘿嘿!”男鬼笑了一声,随即手指一动,缠在我胳膊上的线一扯,我的胳膊被抬了起来。
“很好!”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男朋友很厉害,当心他回来打的你魂飞魄散!”我没有底气的威胁了一句。
男鬼冷笑:“那你为什么要杀了襄儿!”
“襄儿是谁?”我完全懵叉了。
敢情是来报仇的,可是是不是找错人了?
“襄儿是我的玩具,我最好的玩具!”他深情的说道。
“我不认识什么襄儿,你搞错了,快放了我!”
“我没有搞错!”男鬼飘到我身边,拨弄着手里的头发。
等等,头发?
我忽的想了起来:“你说那把梳子是襄儿?”
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她不只是梳子,她也是我的襄儿,我最爱的襄儿!”说着尽然哭了起来,边哭边牵动了手里的头发……
身上传来阵阵疼痛,疼得我几乎都要昏过去了。
同时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的剥离了。
迷迷糊糊间客厅忽然多了一股巨大的阴气,房间瞬间被黑暗笼罩,接着便是那个男鬼的一声惨叫,然后疼痛似乎减轻了……
客厅似乎站了一个人,一个被巨大的黑气包裹的人,迷迷糊糊间只听黑影轻声道:“雪儿,真的是你么!”
我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在殡仪化妆师,因为职业的关系一直没有女朋友,后来终于娶了一个老婆,老婆嫌弃他的职业晦气,一直叫他辞掉工作,可是他却不肯。
于是老婆背着他找了别的男人。
他一气之下离了婚。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尸体为伴。
渐渐的他发现,他爱上了这些尸体,他觉得尸体是很听话的,她们不会对他大吼大叫,不会给他戴绿帽子,不会嫌弃他。她们任由她亲吻,抚摸,无论他做什么,她们只是静静的躺着,逆来顺受!
他觉得只有和她们在一起他才是个真正的男人……
他之前在火葬场养过一具尸体,还是一个道士告诉了他养尸的方法,他的道行浅,养了好久,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可惜却突然功亏一篑,不知道什么人吸走了尸体阴气,尸体没过两天就腐烂了。
他没有放弃!
每天继续帮她们化妆,给她们梳头……
久而久之,那把一直给女人梳头的梳子竟然有了别样的变化,然后一股头发从梳子上开始蔓延,缠住了男人的脖子……
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我揉了揉发疼的头,忽然想起了昨天的那个黑影。
那是谁?
他是真的存在还是我做的梦?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看到景言发的微信,说他们今天回来。
我赶紧起床,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毕,把那件鹅黄的汉服拿了出来。
又化了一个淡妆,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做好这一切已经天都快黑了,我坐在床上紧张的等着景言。
心情忐忑的不行,可是越是等人,就越觉得时间过的实在是太慢了。
就在我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赶紧整理下头发和衣服,从床上下来,站在客厅里,我想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果然,门开了,景言兴冲冲的走进来,看到我时,脸上的笑容却是瞬间的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