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纪宁勾不起江饮冬的兴致,原来是有了更会勾人的,青天白日都勾到了床上,哪里还会费心思追着吃不到的。
他瞥见魏鱼微松的衣襟口那一抹刺目的白,心中嗤笑,指不定是那个楼子里带出来的。
分明看不上江饮冬,也瞧不起这样脏的哥儿,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心绪难平。
纪宁握紧手指,错开魏鱼的视线,弯着唇角笑道:“江大哥好些日子没去我那,想来忙着,我来瞧瞧能不能帮上忙。”
魏鱼把掉在床上的瓜子仁一颗颗捏起来,修长的指尖在灰色床单上跳动,煞是好看。
并非刻意不理会这位温柔秀美的哥儿,他不是主人,也不清楚江饮冬和人家的关系,倒不好开口。
魏鱼不吭声,倒是给了纪宁反客为主的机会,他见纪宁缓缓走到床边坐着,温声对江月道:“小月不和我介绍一下这位哥儿吗?”
他挨的近了,魏鱼闻到他身上有股清香,味道不熏人,但也不令人喜欢。他还坐在江饮冬的床上,魏鱼不禁蹙了眉。
江月的小脸微微皱着,脑袋瓜一刻不停地转动。
她怎么给忘了!
冬子哥还喜欢着宁哥儿。
但他把小鱼哥哥也带回了家。所以,冬子哥是想养两个哥儿吗?
江月发愁的看着还不如她自个卧房宽敞的小房间,脑海里是她娘发愁大哥娶媳妇的事。
大哥都只娶一个,她大堂哥这般穷,养的起吗?
作者有话说:
“两条船”
小鱼:(凶)江穷汉,你要脚踏两条船?
冬子:(脸红)
小鱼:(眼红叉腰)你亲口说一遍?
冬子:(吧唧亲一口)先用尾巴,等你有了腿,就、就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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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屋里没了午时闷热,一习凉风拂过床畔。
“你来做什么?”
门口处,一道低沉冷厉的声音传来。
三人齐齐望过去。
江饮冬背着光,瞧不清脸上的神情,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纪宁说的。
显然纪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起身整了整衣衫,轻声笑道:“江大哥,你上去哪了?”
魏鱼往嘴里塞了一把瓜子仁。
江饮冬去院后摘菜,回来时瞥见半开的院门,以为是江月走时忘记关,没想到纪宁在他房中。
还坐在魏鱼旁边,挨的那么近。
没去细想这人如何不请自来,还跑进汉子的里屋,坐在汉子床上。洗干净了眼睛再看这哥儿,便觉得他哪个举动都招人烦。
江饮冬径直走进屋,手里的菜都没搁下,一副不愿在此地多言的模样。
魏鱼捏着瓜子仁往嘴里送。
江穷汉和这个小哥儿有故事。
眼下,是有悄悄话不想在他这个外人面前说吗?
魏鱼抬手拂掉被风吹落在嘴角的发丝,想起了一件事。
那日江饮冬不在,来敲门的人似乎就是这个宁哥儿。他们当晚吃了蘑菇,次日,装蘑菇的篮子就被那位疑似江饮冬情敌的汉子抢了回去。
不难想,蘑菇就是这位田螺哥儿送来的。
嘴里的瓜子好像没了滋味。
江饮冬身形高大,背光站在纪宁面前,淡淡的阴影落在纪宁身上,笼罩着他。纪宁直面他黑沉沉的眼睛,觉得有什么变了。
憨实的庄稼汉好似一匹沉默的狼,被驯养过,但狼性难改,反噬其主。
纪宁仿佛被狼爪扼住了喉咙,酝酿的一箩筐的好话一句都吐不出。
这场面,落在魏鱼眼里,便是郎有情哥儿有意,眼神都在拉丝,当着外人的面难舍难分。
瓜子仁吃完了,小姑娘也罢工,魏鱼抓了把带壳的。
咔吧咔吧的嗑瓜子的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消失,纪宁当是错觉,恢复了平日的柔声细语,“江大哥摘了笋叶?如今的笋叶还嫩着,过两日就不行了,这个天气,青菜叶很容易长老。”
魏鱼暗自点头赞同,心想今晚大抵要吃清炒笋叶,就着江月送来的大馒头。
江饮冬没应他,倒是瞥了眼悠闲嗑瓜子的魏鱼。
“笋叶的味道最是香浓,我娘爱吃这口。”纪宁话锋一转,颇为遗憾,“可惜我家今年没种莴笋,不晓得能不能有这口福。”
魏鱼在一旁听的手抖了一下,瓜子没送到嘴里,差点把自己的牙磕着了。他诧异地看着纪宁,从头打量了一遍,看出了点东西。
原来江饮冬喜欢这样的。
又柔又软的美人,轻声轻语的,伸手讨东西的都拐着弯。
或许旁人看着不适,若江饮冬喜欢这款,许是很受用。
他的视线停在纪宁身上,纪宁察觉也回头朝他看去,眼里暗含挑衅。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