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顿喷香流油的红烧排骨,临走前江饮冬让魏鱼给鸡仔挪个窝,搁在猪棚口。
“猪棚堆了麦子太闷,得做个鸡笼,搁阴凉处养。”
“那等我们忙完了。”
江饮冬下了田,不多时魏鱼也去了。
昨夜摊床上还是条蔫鱼,今日有能蹦跶了。
江饮冬看出他想黏自己,也没赶他回去,累了就多歇歇。
魏鱼跟着江饮冬割了一下午的麦子,手心照例被磨红,他倒了点水,洗了洗热辣辣的掌心。
江饮冬当着他的面,把镰刀扔进竹篓里,“歇好别割麦子了,跟着我捡点麦穗。”
魏鱼乖巧点头。
他摊着右手心在江饮冬面前,“呼呼?”
江饮冬:“?”
“痛痛飞!”魏鱼眼眸明亮。
踌躇片刻,江饮冬见吴家地里的人都弯腰埋头在麦田里,抬手托住纤细的手指,垂眸在被磨的微微发红掌心吹了两下。
魏鱼不满足道:“有效的,再多吹两下。”
江饮冬木着脸,用看隔壁吴家的黑煤球一般的眼神看魏鱼,挨着掌心吹了两口气后,对着同样发红的指尖,一口咬下去。
模样看着很凶狠,然而——
魏鱼被那热滚滚的舌尖烫的发麻,指尖一抖,从江饮冬嘴里缩回来,小脸绯红,“怎么就……吃上手了,先别……夜里再……”
江饮冬抬眼看他颤动的睫毛,莫名也觉心口一颤,沉着声问,“夜里再什么?”
魏鱼眼里润了水光,小声保证,“就你想做什么都行。”
他在心里嘀咕,清醒时候的纯情硬汉能做什么呢,不过是亲亲摸摸罢了。
哪像当初发烧时,就跟被压制的困兽一般,放出来就收不住了。
魏鱼回想那夜的滋味,还是需要有经验的困兽才行,绝对不能只晓得横冲直撞!
如今说起这个话头,魏鱼有点小羞涩,但也很放心。
江饮冬喉结滚了滚,没说旁的,手背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
两人接着干活,收尾时魏鱼扶着腰气喘吁吁,还是帮着江饮冬扛了不少麦子回家。
空荡的猪棚日渐被金黄的麦穗填满,好似两人往后的日子,也是这般充盈,让人满怀希望。
夜里躺在床上,谁也没动,魏鱼和昨日一样,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胳膊贴着江饮冬热滚滚的皮肤也没移开。
他眼皮沉重,听着身侧平稳的呼吸,陷入睡眠的前一刻,脑中被遗忘的“承诺”陡然翻了出来。
魏鱼大脑清醒了一小会,又变得混混沌沌,只晓得要言而有信,让白日憋着的硬汉“吃”上肉。
他迷糊着伸出手,扒拉两下,摸索到江饮冬的脸上,触到一片热乎的软肉,往里戳了戳,声音含糊,“快吃……”
江饮冬忍无可忍,抓住乱动的手指,欺身而上。
魏鱼身上陡然压了道厚实的热墙,他一个激灵清醒,手指抵在江饮冬热乎乎的胸膛上,“怎么啦?”
江饮冬隔着夜色望进他乌亮的眸子里,低头在他嘴唇上小嘬一口,收敛了浑身的气息。
他挪开躺平,哑声:“睡吧。”
这两个字像是指令,魏鱼清醒没多时的大脑再度下沉,他自发打了个哈欠,眼角湿了点,声音渐弱,“那你忍忍,明天再……”
下一刻,小呼噜声在身侧响起。
“……”
作者有话说:
小鱼:(眼睛亮晶晶)冬子馋肉啦?
冬子:还行,午饭刚吃过。
小鱼:(解开衣裳)(鼓励)别不好意思,来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热爱散流光 1瓶;
么么! =3=
一连好些天, 天气干爽,日头足,村民都一门心思扑在收成上。
江饮冬带着魏鱼干活, 村子的人碰上许多回,看魏鱼的眼神还是不寻常,但更多的是惊诧,一个天天往地里奔的小哥儿, 十天半个月下来,居然还保持着一张白净秀丽的小脸。
越晒越白似的。
麦子从麦田中挪到了自家屋子, 后续还有好多活计。
江饮冬这日得了闲, 傍晚在院子树下纳凉, 蒲扇一摇, 旁边的人儿就发出一声喟叹。
江饮冬侧头看, 魏鱼面皮白皙,鼻尖沁了汗珠,好似如何都不会被这村子里的尘土沾染了去。
江饮冬头回被这张白皮生了不满之意思。
魏鱼正眯着眼享受, 他懒得摇扇子,每回江饮冬拿起蒲扇, 就自发贴过去,蹭蹭风。
清凉舒适的风倏地停了,魏鱼动了动眼帘,一道阴影袭来,脸蛋登时一痛,被人揉捏了两把,粗糙的指腹刮过嫩皮, 力道还不小。
他睁眼抗议:“轻点轻点!”
江饮冬还没放手, 魏鱼就瞪着他, 也不晓得去掰开他的手,他蓦地一笑:“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