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把已经点了起来,冲天的火光照亮半空,但与此同时,那凶徒却未曾有一丝放弃逃跑的意思。
这距离在一点点缩小。
只差一步。
那凶徒的真面目就要暴露了。
偏偏,那一身黑衣的门面人见状一拳砸开上面套住旁边大包固定的铁锁,三两下扯住旁边的麻绳和一辆墙土车就砸向了身后追逐他的段鸮。
旁边竹竿和破筐子倒了一地。
见此情形的段鸮一脚踩着墙用胳膊勒住这人的脖子,将他拖拽着一个侧身撞倒在地。
与此同时,这人却怒吼了一声,又一抬手撞上了两人外侧的箱子。
那些木箱堆得极高,最高处还赫然是一箱巨大的上梁材料,这一下,使那头顶那个木箱险些就这样砸下来硬生生将段鸮的脖子砸断。
偏在这时,有个从街角另一头赶到,单手撑住外墙一下翻身过来的人却将这一下给强行挡了。
“——”
一声低呵响起的刹那,那人的反应却也极快地已经翻墙过来。
因为差半步,段鸮怕是头上也要被这东西砸的见阎王了。
那些沉甸甸的箱子‘碰’一下重重砸在周围地上和那人的肩上,身子前倾了下的对方也默默地给挨下了。
段鸮起初没反应过来,只被这人往身前带了一把,却听那救了他的人有点吃痛地嘶了下,才扶着自己已经明显挂彩流血的脑袋和脖子慢吞吞来了句。
“是我。”
明明是最简单直接的两个字,那个从身后及时出现一把将他拉到怀里,从耳边靠着他说话的人却说得有些沙哑。
他的嗓子压的低低的。
二人在这一刻凑得很近,身子挨着身子,呼吸和声音在彼此之间缠绕。
两个人的双眸都亮的厉害。
突然就这么冒出来,被砸的头破血流的那个人直直地看向段鸮的眼睛,也令段鸮对上了那蜡嘴鸟一般黯淡,却又固执地带着自由和放肆的眸子。
那一刻,好像谁都没来得及错开眼。
就仿佛,整个平阳满城的星火都在对方的眼底一般。
“怎么是你。”
一瞬间的顿住后就是这么一句话。
这话问的匆忙,但任凭这儿这么黑,脸上也都是汗的段鸮也看清楚了这人到底是谁。
半夜三更,两个人就这么巧地暗巷中一块捉拿凶手的时候撞上了。
因为富察尔济的出现帮段鸮挡那一下,这会儿额头上都是血。
这一下,要说一点不痛肯定是假的,偏偏这人依旧一副不讲究的样子,拿手掌捂了下血糊糊的眼睛歪头嘶了下就看了眼段鸮道,
“不是我还是谁。”
“……”
“哪次不是我。”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自从段鸮遇上他开始,哪次不是他,每次也是他。
这让之前还因为一场‘私人矛盾’而拒绝搭理彼此的两个人一瞬间,又陷入了需要一起面对眼前这场‘危机’的局面。
也是这时,那方才同样被那些箱子砸到,正准备爬起来的蒙面凶手已是抄起一旁的一根木箱碎块就摇晃着站了起来。
这一刻,黑魆魆的巷子里有股隐藏的杀机。
见状,被堵在两人都知道接下来怕是还要有一番恶战才能拿住他。
富察尔济这一点不怕死的疯子竟还有心情突然转头问了段鸮一句。
“你吃杨梅么。”
“你又哪根筋搭错了。”
段鸮说着眯了眯眼睛。
啧,这人。
两个天生八字不合的人一开口还是这么火药味十足,但气氛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糟了。
偏偏一只手撑在墙上,看他又开始不客气地回敬自己才觉得有意思的富察尔济才歪歪头捏了下自己痛的要死的脖子又来了句。
“这就是真凶?”
“嗯。”
段鸮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那看来他这次的真面目要被揭穿了。”
“要不要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