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说到底,还是权力博弈。
张斐道:“朝中那些复杂的事,我倒是不太懂,但是我能猜到有一人是怎么想的。”
“何人?”许遵问道。许芷倩突然道:“莫不是官家?”张斐笑道:“聪明!”许遵猛然醒悟过来,
“是呀!官家是肯定支持你的说法。不错!不错!其实你这番说法,看似对王介甫和司马君实都有帮助,但真正受益的乃是官家。”祖宗之法,对谁的约束最大。
当然是皇帝啊!还能是谁。跟张斐有半毛钱关系。如今的祖宗之法就是一个口袋法,牢牢将皇帝束缚着。
如果将祖宗之法,条例化,具体化,那么皇帝的自由肯定是要更大一些。
因为皇帝可以根据具体的祖宗之法,然后再制定具体的政策,避免别人拿祖宗之法说事。
模湖不清,皇帝可也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违反祖宗之法。全都是大臣们说了算。
而神宗恰恰又是一个雄心壮志的皇帝,他希望能够挣脱束缚。而张斐所定义的祖宗之法,与他的理念是非常吻合,不用想,皇帝也会支持张斐的。
张斐笑道:“以祖宗之法来打官司,若对官家不利,我焉能得逞。”许遵是笑着直点头,
“你小子真是深谋远虑啊!”这一点他一直很佩服张斐,有着与他年纪不符合的谋略。
许芷倩问道:“可是我之前安排好的是,以此来逼迫朝廷查出真凶,若是官家支持你,会不会直接打赢了这场官司。”许遵摆摆手道:“这决计不会,如果直接判张三赢的话,这会令朝廷颜面尽失,大臣们也不可能会答应的。官家可能会在此案过后,再支持张三的说法。”张斐笑道:“那就让他们再争一会儿,等到他们都各取所需之后,再将那冯七、大牛,龙五往开封府一扔,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他知道这场官司还需要发酵一下,因为有人需要从中得到一些东西。
……那许遵刚回到家不久,王安石也乘坐马车回家去了,反正这老头总是要站完最后一班岗再走。
“恩师,这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啊!”吕惠卿神情激动地说道。王安石笑吟吟道:“此话怎讲?”吕惠卿道:“如果祖宗之法是防弊之政,那么当下的弊政都应该马上改正,这不正好给恩师提供了改革变法的理由么?关键这对陛下也极为有利,故此陛下也一定会答应的。”要知道历史上王安石变法,首先一点,就将祖宗之法给否定了,这也令他被儒生们是口诛笔伐,甚至还影响到他的历史地位,如今张斐这么一弄,祖宗之法是绝对支持他变法的。
这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在公堂之上,他是非常亢奋,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是以胜利者自居。
关键这确实令皇帝受益,而他变法,也需要皇帝的支持。此时此刻,真是太美妙了。
王安石抚须呵呵笑道:“是呀!张三小子,果真没有令我失望。”吕惠卿点点头道:“不瞒恩师,之前我还对那小子有些担心,如今看来,他的确是站在恩师这一边的。”王安石点点头道:“如此人才,可不能放过呀!”说着,他又向吕惠卿道:“对了!你得赶紧将募役法和均输法制定好,相信时机很快就会到来了。”吕惠卿点头道:“恩师还请放心,学生也绝不会令恩师失望的。”……王安石这边有多么高兴,保守派那边就有多么沮丧。
这个结果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怎么会打成这样。回想起来,就如同噩梦一般。
唐府。
“那小子分明就是跟王介甫一边的,瞧瞧王介甫那激动的样子,显然是早有准备。”吕诲气得在厅堂内,来回踱步,愤愤不平地言道:“他王介甫真是不自量力,那些富人的税,要是真那么好收,又岂轮得到他王介甫来收,若是收不上来,官员们交不了差,不还得逼着百姓交,这简直就是他一厢情愿,异想天开。”唐介瞧了眼司马光,道:“君实啊!我也觉得献可说得很有道理。自古以来,朝廷增税容易,减税难啊。王介甫说是为穷人着想,但到底也是变着法增税。一旦这税涨上来,想要再减下去,更为艰难。先前献可说得不错,为何当今差役法会变得如今这样,不也是逼得上等户服役,他这是以毒攻毒,后果只会更加严重。”司马光皱眉道:“你们如何看待张斐所提到的祖宗之法?”二人神色一变。
唐介低声道:“老夫不否认张三说得很有道理,这也是太祖太宗之本意,但如果将这祖宗之法归纳为这一条,到时我们拿什么理由规劝官家。”吕诲道:“为什么张三会这么说,难道君实还看不出么?他这是希望用祖宗之法给王介甫提供变法的理由。”司马光又问道:“二位以为王安石之前所提到的政策,是良策,还是弊政?”
“必是弊政!”吕诲是斩钉截铁道。之前王安石还没多说什么,今儿一说,他是更加坚决的反对王安石变法。
司马光点点头道:“那祖宗之法是支持他变法,还是反对他变法?”吕诲愣了愣,道:“你的意思?”司马光叹了口气:“目前看来,官家是意已决,想要阻止王介甫,我看已经是不可能的的。民意也希望朝廷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