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命太长了吗?张斐尬笑地点点头,但旋即又赶紧摇头道:“不不不,小民卑微,岂敢与陛下知心。”这恰恰是赵顼不愿见到的,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叹了口气,道:“随便你吧。”又伸手道:“坐。”
“我……不,小民。”
“坐吧!”赵顼又再说道。
“多谢陛下。”张斐这才规规矩矩坐下。赵顼颇为无奈地说道:“其实朕还真不想吐露身份,可若不这么做的话,你只怕就将朕扫地出门了。”张斐忙道:“陛下,这小民真的是冤枉的,小民方才只是打算自己出门,可没想让……”话说到一半,他似觉得这话好像越说越错了。
赵顼呵呵一笑:“此乃朕之过错,你勿用担心。”张斐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赵顼也瞧出张斐很尴尬,于是正色道:“朕一直希望你能够入朝为官,辅助朕变法,为此不惜拜托许寺事帮忙,可你始终拒绝,而且对于变法,保有疑虑,这也令朕心有疑虑,如今变法在即,朕今日必须要与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这番话真是发自肺腑,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虽然王安石已经告诉他治吏的办法,但是他始终觉得张斐还是不看好变法,因为这厮百般推脱,就是不肯为官。
虽然张斐只是一个小小耳笔,但是他的许多见解,是深得赵顼认同,而且从他打官司的态度来看,他显然也是支持变法的,这也导致他的态度令赵顼始终有些不安。
如今这个时刻,他是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为什么你小子就是不看好变法。
否则的话,他变法变得也不安心。张斐听得真是受宠若惊,他还真不知道原来皇帝这么看重自己,如此大事,竟然会在乎他的看法。
不过还真让赵顼蒙对了,张斐在入仕方面,之所以表现的非常谨慎,还真就是因为他不看好王安石变法,但同时他也不赞成司马光的节流政策,这就弄得他很纠结。
赵顼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对变法究竟是何看法?”张斐沉吟半响,道:“陛下,我朝主要问题在于三冗,也就是冗官冗兵冗费,而前二祸是导致第三祸的主要原因。为什么朝廷不直接对症下药,减少官吏,减少官兵,减少俸禄。”赵顼叹了口气:“若是这么简单的话,庆历新政也就不会失败了!”张斐问道:“朝廷连省钱都做不到,还要增加收入,那么问题来了,这钱最终会落到谁头上?”为什么张斐不好看王安石变法,就是因为王安石将一套超前的理财观念,硬是装入一个旧制度里面,这必然会出现水土不服。
司马光的理财观念虽然是一塌湖涂,但他极懂政治,他的预判其实是对的,而且非常准确。
增税增税,最终还是会落到普通百姓头上,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结果是不变得。
在这个旧制度下,最好的办法,还是朝廷减少开支,来换取减税,如此才能够减轻百姓的负担,才能够激发民间的活力,从而使得税入慢慢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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