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芷倩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即便上回帮曹衙内打官司,对面也全是敌人啊!
唯有这回,是顺风而行。
大多数士大夫、文人都是支持他的。
“那是!那是!”
范理笑着直点头,突然又问道:“不知最终开封府判了集聚贤赔偿多少?”
赔偿才是关键啊!
“自己看!”
张斐将判决书递给范理,然后入得店内。
但见那些耳笔之人、茶食人纷纷在店中列队,迎接他们的王者归来。
道喜之词,阿谀之语,是不绝于耳。
张斐表示,今晚广聚楼,全场由张耳笔买单。
这广聚楼就在录事巷,档次还可以,但是是那种很正经的酒楼。
花酒现在就还请不起。
毕竟现在还是创业阶段。
但这也已经打破范理的记录,那厮就是一次都没有请过,这立刻引得所有耳笔欢呼。
后来进来的范理,突然将张斐拉到一边,低声道:“不是说一千贯的吗?怎么是将那集聚贤抵偿给咱们?”
张斐呵呵笑道:“一千贯?他有吗?”
“没有一千,百也还是有得。”
“行了!这事我另有打算,不过你放心,我会履行我们契约,店里一定会有收入的。”
说着,张斐突然回过身去,“征文,你过来一下。”
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伙跑了过来,“三哥,有何吩咐?”
此人名叫邱征文,上回“寒假作业”,他有着优异的成绩,关键他很年轻,故此是张斐着重培养的对象。
也不可能什么官司都得他亲自去打。
“给你个官司打。”
张斐将他与晏几道的契约,拍着邱征文胸前。
邱征文面色一喜,双手捂住契约,“多谢三哥,多谢三哥。”
许芷倩见罢,赶忙过来,低声道:“张三,你……你有没有考虑清楚?”
张斐道:“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范理一瞧许芷倩的神色,知道这官司不简单,偏头看去,过得一会儿,一手将那契约夺过去,“三郎,这事关晏家,怎能让征文去,不行,不行。”
虽然这晏家自晏殊去世后,就一蹶不振,但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范理可都没有为这种家庭打过官司,而邱征文乃是他们律师所资历最低的。
张斐不搭理范理,向邱征文道:“征文,你有没有信心?”
邱征文一听是晏家,这……
哪来的信心啊。
张斐又道:“如果你没有信心,我就换人去。”
三哥任地信我,我可不能让三哥失望啊!邱征文一咬牙道:“我有。”
“那就行了。”
张斐又将那判决书,递给邱征文,“你就跟着这份判决书写一张状纸,但是不要递省府,递左右厢公就行。”
他口中的左右厢公,全名为勾当左右厢公事,可以理解为开封府的社区法院,一般就只是处理轻微的民事、刑事诉讼案。
杖刑超过六十,就得去别的院。
邱征文木讷地点点头。
张斐又问道:“有没有问题?”
“照……照着这判决书写就行了吗?”邱征文问道。
张斐点点头,“给你一晚,够不够。”
“够够够!”
邱征文连连点头。
如果是跟着判决书写,等于就是开卷考试,哪需要一晚,一个时辰就够了。
引例破律
交代完此事之后,张斐便与许芷倩回家去了,至于那什么庆功宴,那些耳笔自己去吃,他负责买单就行了。
对于张斐而言,现在可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许遵商量。
“引例破律?”
许遵也是微微一惊。
张斐之前一直提到要借此案立法,当时他也很好奇,你耳笔之人怎么立法。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张斐竟然是在打引例破律的主意。
“是的。”张斐点点头道:“不知恩公怎么看?”
许遵捋了捋胡须,思索半响,道:“其实关于引例破律,自古有之,如秦之“廷行事”,汉之“决事比”,皆是运用例来辅助判决,此虽有便宜之利,但也藏有祸乱之源啊。
如那汉朝后期,就有不少女干吏巧用例文断案,舞文弄法,欺上瞒下,贪污受贿,或罪轻而引用重例,或罪重而引用轻例,或有例而不引,无例而强引,使得当时整个法制崩坏,故例在唐朝曾一度被废,我朝虽有,但也慎用,一般是用赦令。”
言下之意,就还是不太赞成引例破律。
因为汉朝的决事比,出现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判例太多,导致同一类的案子,有着不同的判例。
这就给了贪官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