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道:“夫君,许娘子,时辰也不早了,可莫要迟到了。”
气昏头的许芷倩是满眼的敌人:“夫人方才也不知少跟他聊几句。”
“我……”
高文茵差点没咬着舌头。
张斐反倒是给了许芷倩一记赞赏的目光。
许芷倩见误伤友人,轻轻跺了下脚,道:“还不快走。”
张斐哈哈一笑,又向高文茵道:“夫人且将酒温好,为夫去去就来。”
高文茵木讷地点点头,突然瞧了眼天色,心想,这么热的天,也要温酒吗?
张斐与许芷倩往院外走去。
后面跟着的李四,背着一个竹箱子,但他只负责送他们到皇城门前,里面可是进不去的。
来到门前,久候的牛北庆和冯南希立刻迎上前来。
“祝恩公旗开得胜。”
“不用祝,把酒肉准备好就行了。”
“恩公放心,此事就包在俺大牛身上了。”
……
等到张斐、许芷倩上得马车后,牛北庆道:“老七,恩公与许娘子可真是般配啊!”
冯南希当即训道:“你这厮又胡说八道。”
牛北庆直点头道:“是是是,恩公跟嫂嫂才是一对。”
嫂嫂?
这话一出口,他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对,不免看向冯南希,好似在问,到底该怎么说。
忽听得身后一声叱喝:“大牛,你在瞎说甚么?”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高文茵满面通红的怒视着他们。
“俺砍肉去了。”
“我……我也买酒去了。”
……
马车内。
“听爹爹说,此次堂审,设在政事堂前面的大院,几乎所有朝臣都会前来观审。”
微微摇晃的许芷倩是忐忑不安地说道。
张斐打量了下她,见她那雪白的额头微微有些冒汗,不禁笑问道:“你很紧张吗?”
许芷倩道:“当……当然紧张。你不紧张么?”
“当然不紧张。”
张斐拉了拉衣襟:“我这身装扮就是为大舞台而生,人多我才能耀眼,人少反而不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大殿里面打官司。”
“……?”
极限一换一
也真不怪许芷倩感到紧张,虽然在年初时,她就曾随张斐以祖宗之法为史家讨回公道,那场官司也确实是万众瞩目,即便在民间也有着极高的热度。
但那到底只是一场刑事诉讼,而最终也是以刑事案结束。
当时并没有直接与朝臣产生冲突。
也没有人说威胁史家,或者怎样,因为到底那祖宗之法只是一个约束皇帝的理由,或者说一个借口,朝臣们拿着这个借口去限制皇帝,但往往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权力的博弈。
而且当时王安石也没有开始变法。
权力的结构并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这一回可不一样,这一回张斐是直面朝臣,这场官司也关乎天下人的利益,同时也可能预示着权力的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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