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所迫啊。”
“啊?”
苏轼先是一愣,旋即哈哈笑道:“好一句生活所迫……”
说话时,一阵风突然从边上刮过,还带着一股味。
三人偏头看去,只见王安石甩着大袖,大步往外面走去。
正巧被刚刚起身的文彦博看到,他不禁眉头一皱,“怎么?王介甫对此判决还不满么?”
司马光举目一看,抚须呵呵笑了起来。
文彦博好奇道:“君实何故发笑?”
司马光呵呵道:“他不是对判决不满,而是感到憋屈。他王介甫自打参加科举那会儿开始,便是人中翘楚,与人辩论,更是鲜有敌手,今儿却老老实实坐在这里,被范纯仁和张斐盘问了近一个时辰,这心里能痛快吗?”
“原来如此!”
文彦博抚须呵呵直笑,突然又向司马光道:“其实这场官司,你司马君实才是最大的赢家啊!”
司马光问道:“文公此话怎讲?”
文彦博道:“适才说得非常清楚,能够监督制置二府条例司的唯有司法,经此一役,不少官员必定会重视律法,这不正合你意吗?”
司马光叹了口气:“但是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啊!”
文彦博好奇道:“你之前不还信誓旦旦吗?”
司马光叹道:“可是一个小小村妇,就差点令这一切都付诸东流。”
“村妇?”
文彦博还愣了下,才道:“你说得可是那登州阿云?”
司马光点点头道:“若非张三聪明,此案已经是不可挽回。”
……
而那边苏轼被苏辙叫走片刻,张斐与许芷倩也都已经收拾完了。
刚刚走出座位,正好遇见范纯仁、钱顗。
张斐拱手笑道:“范司谏真不愧为范公之子,头回上堂,就表现的如此出色,学得也是有模有样。承让,承让。”
范纯仁也是不惑的年纪,只不过如今朝中满眼都是三朝元老,弄得他辈分很低,又听到一个后辈如此跟自己说话,还提到他老爹,既是羞愧,又是愤怒,“这回我输得心服口服,但下回我绝不会再输给你,律法是公正得,你不能一直赢下去。”
张斐笑道:“虽然我不可能一直赢,但是也不能败在下回,虽然范司谏表现出色,但也只是逼出我一成功力,就连汗都没有出。”
“你这耳笔休要张狂。”旁边的钱顗怒斥道。
张斐丝毫不惧,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钱御史不会不准我这小民说实话吧?”
“你……”
这一句话就把钱顗给怼得无言以对。
御史不准别人说话,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旁边的许芷倩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你少说两句,快些回去吧!”
张斐瞧了她一眼,心想着,可别给恩公吸了一波仇恨,又向范纯仁、钱顗拱手道:“小民告辞。”
便是与许芷倩一同离开了。
“你都已经赢了官司,为何还要逞口舌之快,你非得将人都给得罪了么?”
许芷倩蹙眉道。
张斐笑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在鞭策他们进步。”
你一个耳笔去鞭策朝廷大员进步?许芷倩稍稍一翻白眼,忽听得有人喊道:“倩儿。”
许芷倩偏头看去,只见许遵和刘肇站在廊道上,二人立刻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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