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要求韩琦、富弼上奏皇帝,停止这次审判。
这么审下去,没有民怨,也会审出民怨来。
“我知道了,我会另想办法的。”说着,张斐又补充一句,“但是这事错不在我。”
王安石叹了口气,“先赢了再说。”
张斐点点头。
后面的司马光瞅着王安石和张斐,是若有所思,心想,这不像似装得呀,难道真的是他们知道证据已经被篡改,故此打算从佃农这里突破?
“二哥,你得赶紧作词。”
苏辙站起身来,向苏轼说道。
苏轼一脸错愕:“你说什么?”
苏辙道:“我们马上就要交房租了。”
说着,就走了。
“!”
虽然场面上不占优势,但是张斐出得院门,还是如以往一样,得到大家热烈欢呼声。
因为大多数人都买了张斐输。
对于今日的结果,他们只想说-——打得漂亮,精彩!
对此张斐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急急上得马车。
马车内,两对幽怨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正是马小义和曹栋栋。
“你们。”
“张三,我们这回被你害惨了。”
“三哥,你方才在打什么?真是无聊死了。”
“!”
张斐道:“我不是让你们调整倍数吗?”
曹栋栋郁闷道:“不调还好,这一调,买得人更多了。”
“什么?”
张斐面色一惊,又道:“会不会是倍数调的不对,要不咱们再调调,我调成二一,他们调成一倍。”
曹栋栋一听,更是慌了神,“张三,你不会真的打不赢吧?”
张斐啧了一声:“现在还不一定,这才第一天而已,我这还有后招,但是但是咱们坐庄,这是买卖,买卖就要规避风险,你们赶紧去调整一下。”
曹栋栋也不傻,忐忑道:“如今这情况,二一可能都有不少人买。”
张斐道:“咱们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如果你调得太低,还以为你们有啥内幕消息,知道我一定会输,买得人会更多,相近的话,他们就不好琢磨。快快快点去吧。”
“这回真是被你给害死了。”
曹栋栋急得一跺脚,拉着马小义就窜出马车。
他们走后,许芷倩疑惑地看着张斐,“坐什么庄?”
张斐讪讪道:“赚点外块钱,养家糊口。”
我不相信
退堂之后,这收拾的工作,自然是交给那些文吏,吕公着则是与一干判官入得内堂商议。
“这官司到底是在审谁啊?”
余在深刚刚坐下来,就忍不住抱怨道。
岑元礼叹道:“是呀!我感觉咱们这些官员才是被审的对象。”
其余推官也都是垂头丧气。
这官司打下来,法官的士气变得无比低落。
也真是一大奇闻。
李开呵呵道:“那是因为你们还未审过张三的官司,那小子可有得是手段,令咱们官府难堪,这绝对是那小子故意为之。”
身为张斐的老对手,李开对张斐是非常了解。
说着,李开又向吕公着道:“吕知府,我看这官司不能这么打下去了,这一通下来,朝廷都已经快成强盗窝了。”
其余判官、推官也都纷纷点头。
这绝对是他们人生中审问过最难的一次的官司。
问到最后,受伤的总是他们。
太难了。
吕公着沉吟半响,突然道:“你们去查查李大才等人所言,看看是否属实,为何他们会缴纳三倍的税赋,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开等人皆是一愣,困惑地看着吕公着,你这是嫌事情还不够复杂吗?
吕公着解释道:“打不打这场官司,我们是无法做主的,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整顿开封府的吏治,避免此类事再发生,否则的话,我们无法向百姓交代。”
大家面面相觑,他们猛然想起,这些事全都是发生在开封府,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强盗头头了。
这……
李开突然有些后悔帮杜休等人了。
你们这不是在玩张斐,是在玩我啊!
毕竟吕公着马上就要调任了。
……
而那边张斐急忙忙上得马车,离开了开封府,没有那招牌式地回身招手,在大多数人眼中,他就是在仓皇逃窜。
就事论事,相比起张斐之前打得官司,这场官司,确实打得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相反,七大茶食人那边,都已经是恨不得立刻开庆功宴。
虽然最开始他们没有预料到张斐直接从佃农这一点来突破,但是他们对此也有准备,而过程也如他们预想得一样。
甚至可以说是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