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下官遵命。”
等到蔡京离开后,薛向便道:“这蔡京还真是一个人才。”
王安石笑道:“张三调教出来的徒弟,能是一个好人吗。”
薛向呵呵一笑,又问道:“不过近日发生的事,与张三可有关系?”
“我还未有去找过张三。”
王安石道:“如果是司马君实,那定是张三出得主意,司马君实可没这魄力,但富公的话,可就不见得了。”
心里也嘀咕道,也是时候去跟张斐见见。
第二日,王安石便来到张家。
“是你说服富公的?”
王安石跟赵顼一样,也是开门见山地向张斐问道。
富弼突然站出来,这确实令许多人都没有看明白。
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斐绝对是一个嫌疑人。
张斐无奈地笑道:“王学士可真是太抬举我了,就我这德行,能说服富公吗?”
王安石当然知道富弼的性格,嫉恶如仇,又极富主见,真不大可能被张斐给忽悠,所以他也只是试探一下,呵呵道:“是呀!你也就只能糊弄一下司马君实那呆子。”
张斐摇摇头道:“王学士说笑了。”
王安石打量了下张斐,酸溜溜道:“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也不需要我的照顾,说不定往后我还得有求于你啊!”
你又不是没有求过。张斐立刻道:“王学士这话从何说起,我一直都是支持王学士的新政,因为我是认同王学士的理念,而不是说我要借王学士升官发财,这一点从未变过,以后也不会变得。”
王安石点点头,对此倒也没有怀疑,因为在他眼里,张斐还真不是一个贪念权势的人,而且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态度,又道:“但如今公检法落入富公和赵相公的手里,这事情不好办啊!”
他们两个都是反对新政的。
张斐道:“我倒不这么看,我反而认为有富公和赵相公为王学士保驾护航,王学士现在可以更加从容的推行自己的政策。”
王安石笑道:“他们会为我保驾护航?”
张斐道:“当然会。因为他们只能管违法与否?比如说,青苗法并不违反律法,只有利用青苗法去敛财的,才是违法行为。故此,新政是能够得到更好的执行。”
王安石还是有些疑虑。
张斐心如明镜,道:“当然,我也会一如既往为王学士提供这方面的建议,确保政策不会被皇庭或者立法会定义为非法。”
王安石这才笑着点点头。
如今张斐对他的作用是越来越大,张斐就是他在公检法内部最大的势力。
他今日过来,就是要确保他与张斐的关系。
对于张斐而言,这公检法越独立,他就越要加强与王安石的关系,因为政法分离,他只能通过王安石去推行政策。
与张斐聊得一会儿,王安石便起身告辞了。
刚刚出门,就在转角处遇到爱,哦不,遇到司马光。
司马光瞟了眼张斐家的大门,笑道:“来巴结张三?”
“随便你怎么想。”
王安石倒也不否认,又反唇讥讽道:“君实啊,你看,你折腾这么些年,就还不如富公的一篇文章,赵相公的一道禁令。
而且由此可见,你之前口口声声说公正、公平,实则是为了对付我,富公这才叫做公正,不但维护仓库税,也维护了我与薛向他们提出来的税币法案。你难道就不惭愧吗?”
“我为何要惭愧?”
司马光理直气壮道:“我可比你有自知之明,我从未说我这些年干得好,我也一直认为我无法胜任,别说富公,那就是比之苏子瞻、范尧夫,我也不如也。哪像你,好似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就你一个人是对的。”
言下之意,富弼干得比我好,那是应该的,我本来就不如他。
王安石是目瞪口呆,这就没意思了,过得半响,他一挥袖子,“是呀!我与你争甚么。”
言罢,就扬长而去。
就这一点,他还真是反驳不了司马光。
司马光确实是一直在举荐人才,是乐于当伯乐,就没有想过要位居高位,这回本也是提拔他当宰相的,但他却拒绝,举荐文彦博,理由就是他能力不足。
他还真不是谦虚,他是真认为自己能不足,至少比不过文彦博他们,甚至他也清楚自己的才华是不如王安石的。
他在评价王安石的时候,不是说王安石能力不足,也不是说王安石道德不佳,而是说王安石不懂得识人,这身边全是小人。
“我稀罕与你争么?”
司马光哼了一声,又径直去到张家。
对于司马光的到来,张斐一点也不意外,这对冤家向来默契十足。
“王介甫是来巴结你的吧?”
司马光也是直截了当。
张斐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