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之力来伐宋。
要是打输了,他们就是被诬陷的,就是这么简单。
放衙时分。
文彦博和富弼两个人慢悠悠地往皇城外行去。
“记得最初,富公也非常不满意君实那磨磨蹭蹭的性格。”
文彦博突然道。
富弼笑道:“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
文彦博问道:“这里面到底有何玄机?”
富弼问道:“当初在这事上面,只有一个人支持君实。”
“张三。”
“你知道?”
“当时我也在场。”文彦博道。
富弼道:“但当时我们都认为,张三只是在恭维君实,到底当初他还是需要依仗君实的。”
文彦博点点头道:“难道不是吗?”
“应该不是。”
富弼摇摇头,“你认为公检法能有今日成果,是因为公检法的制度,还是因为苏家兄弟,纯仁他们。”
“这制度再好,也需要人去执行。”文彦博又问道:“就是只是因为如此吗?”
富弼又摇摇头,道:“当初我们也谈及过,公检法要迈过那一道坎,是极其不容易的。”
文彦博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富弼又道:“假设遇到了那一道坎,你认为凭张三迈得过去吗?”
文彦博思索良久,“他多半会选择绕过去。”
富弼笑道:“要是绕不过呢?”
文彦博又思忖一会儿,道:“他没有这个实力。”
富弼点点头道:“大庭长虽然通过这几个判决,获得足够的权威,但他真正的实力其实是远不如当初的王介甫,包括现在王介甫,他在朝中并无半点根基,他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官家给予的。”
文彦博道:“所以富公认为,他是打算利用范纯仁他们去制衡?”
“多半是如此。”
富弼道:“别说王介甫,就是你文宽夫,你也会举荐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可是张三却不一样,就连上官均,蔡卞等人,也都是君实举荐的,他身边唯一的人就是他的夫人和岳父,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文彦博吸得一口凉气,道:“是呀!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富弼道:“其实自始至终,他都是跟官家站在一起的,他的权力也是官家赋予的,但他身边却全都不是自己的人,而是司马君实安排的。
而司马君实所举荐的人,又全都是忠直之人,其中没有一个人会对他唯命是从,他的判决若有任何不妥,那必会是遭受范纯仁他们的质疑和反对,你说他图得是什么?”
“原来如此。”
文彦博点点头,又道:“可是光凭纯仁他们,就能够制衡吗?”
富弼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他还将方法告知了范纯仁他们。他判决的那些案例,全都是非常特殊的,你若去翻阅史书,其实不难发现,这些案例并不罕见,只不过在案件中,官家往往是站在法律的对面,而如今由于情况特殊,官家是站在法律这边的,但官家终归是会回到那边的。
其三,他一直在不断强调一个理念。”
文彦博道:“捍卫百姓的正当权益。”
富弼道:“如今这一句话已经是深入人心。”
文彦博道:“难怪当初富公要将法制之法理念写在祖宗之法之下。”
富弼笑道:“祖宗之法只能限制权臣,法制之法才能限制,尤其是河东百姓一案判定之后,法制之法理念更是刻骨铭心,而这为也以后范纯仁他们提供了制衡的依据。”
听到这里,文彦博却更是怀疑,道:“这会不会是富公你自己的联想,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富弼道:“如果我们事先就能发觉,或许他就不会取得成功,他手中棋子总是落在那不起眼之处。”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而这也是我不赞成现在与辽国开战的原因,一旦开战,官家必定是要控制一切,这可能会打破他的布局,因此我笃定,他定有办法阻止辽国大举南下。”
如今整个大宋还是被战争疑云给笼罩着,而这也影响到宋朝的内政,基本上所有的官署,都在为战争做准备。
而反战和亲辽势力,也在继续挣扎着,甚至于希望辽国出兵。
唯有如此,才能够证明,他们才是大宋忠臣。
张斐他们心里也清楚,也没有催促大宋安全司提起诉讼。
然而,结果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因为就战争角度而言,开春和秋末是最好的出兵时机,到了的冬天的话,不宜大规模作战。
然而秋末已然过去,辽国内部是毫无动静。
难道是准备开春之时直接放大招?
有这可能。
但这其实已经错过最佳时机,宋朝这边在边州不断完善防御堡垒,士气也是非常高昂。
并且,宋朝今年税入还在上涨,而且主要增长区域,竟然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