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近,若是被染上了……”
望见三人刹那苍白的脸,赵姝意也痛惜摇头道:“被染上就惨了,我可听闻疫病患者到最后七窍流血,脚下生疮,浑身溃烂活活痛死为止啊!”
“啊——”
“疯子!疯子!”
“回府!我要回府沐浴!”
三人尖叫着,也不再与她二人争论,踉踉跄跄跑了出去疯癫模样引来一路上众人的侧面。
直到讨厌的人不见了,明熙与姝意对视一眼,骤然肆意地笑了出来。
“蠢不蠢呀她们,”明熙抹了抹笑出的眼泪,“疫病结束病人们的东西不彻底烧毁,官家怎么敢开那道城门的啊。”
赵姝意笑得肚子都痛了,好半晌才直起腰来:“有趣,真有趣。”
她笑着摇头:“你去了一趟渔阳,整个人有趣多了,以前她们每次讥讽我们,你都只知道哭,我气不过揍她们,回头我却被罚的更狠。”
赵姝意恳切道:“你别走了,就留在汴京吧,往后应天书院有了你,咱们再也不怕受罚了,你一个人就能把她们都气死。”
话虽这么说,但明熙是不可能留下的。
经过今日这一遭她更是明白了,汴京她完完全全不适应。独独没有梳一个发髻,从出门到现在就惹了多少人的眼,出了多少事。
汴京的规矩是定死的,姑娘家也是被束缚住的,她还是更加向往和喜欢渔阳的自由与随性。
回府的时候,明熙下马车,下意识往旁边的宅子望了一眼。
慕宅的大门修的很是低调,但她年幼进去玩过几次,知道里头才漂亮,她想来,慕伯父此人向来小心翼翼,就连大门都不敢抢了隔壁侯府的风头。
父子两一脉相承的体贴,明熙低眉垂眼,将东西取了,便去慕府拜访。
慕府门口的小厮没认出她,还是明熙报了名讳,他才巴巴地前去禀报。
没过一会儿,一个有些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喘着气将门打开。
“哎呀,”他有些狼狈地擦了擦额上的汗,“叶姑娘快请进,有段日子没见,都成大姑娘了。”
明熙这才认出来,竟是伯父,慕箴的爹,慕钧。
长辈亲自为自己开门,明熙有些受宠若惊,她赶忙进门:“哪里,是我叨扰了。本想着过两日再来,但是慕箴托我给二位长辈的东西,我想还是越早送到越好。”
本以为是侯爷有什么,慕钧还有些忐忑,一听闻是跟那个常驻渔阳老家,与自己都没有多少联系的不孝子有关,瞬间神采飞扬。
“什么?是阿箴的消息,哎呀,快请进快请进。”
“天音——是阿箴的朋友从渔阳来了!”
这个矮矮胖胖看上去还有些滑稽的男人,嚎叫的声音清透嘹亮,随即极为热情地带着明熙往里屋走。
明熙有些汗流浃背,是太久没见了吗,原来慕伯伯是这么个乐天喜感的人吗?
而且慕钧许是常年应酬,身材胖乎乎的,慕箴那副好模样的皮囊,是从哪遗传的啊?
见了慕夫人杨天音,明熙顿悟了。
慕箴的模样,简直就是照着杨夫人一比一还原的,难怪她常常觉得慕箴眉眼漂亮精致,小时候总觉得他是个小姑娘。
如今见了杨夫人,明熙被惊艳地呼吸都停了一瞬。
不似姨母那般柔美,也不似姐姐的端庄,杨夫人的气质更像是雪山边的一支青竹,挺直皎洁,清冷不败。
像是身子不好,屋内热烘烘的,肩上仍旧披着厚重的毯子。
瘦削的下半张脸尖锐流畅,岁月没有带走她的美貌,反倒更沉淀了几分宁和。
平淡的眉眼望过来时,轻薄的唇瓣微弯,杨天言轻声道:“是明熙吧,以前你娘总抱着你来作客。”
明熙被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望着,骤然红了脸,磕磕绊绊道:“伯母好。”
慕钧也跟着进来,面色红润道:“之前明熙去渔阳的时候我还想着怪巧的呢,说不定能与我家阿箴碰上,没想到真的碰上,还是一对好朋友。”
明熙跟着伯父的动作坐下,安静地没说话。
还是杨天音一个眼神,让喋喋不休的慕钧乖乖闭上了嘴。
杨夫人温和地望着她:“阿箴最近还好吗?”
明熙这才来得及说话,连忙道:“你们放心,他先前刚到渔阳的时候,一直待在渔阳的普觉寺中,跟着一个师傅学习篆刻。”
她一五一十诉说着慕箴的生活:“因为他说篆刻可以让他静心,您看,这些都是他刻得玉牌。”
此次离开渔阳之前,她曾问过慕箴,来到这里后,怎么没见他给汴京写信。
慕箴那时沉默了很久,整个人都很低落。
他说他不能联系,不然他来到渔阳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明熙不明白,但她理解,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主动承受这种孤独。
于是她瞒着慕箴,偷偷收集了许多东西,慕箴没有办法联系父母,但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