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厮刚喊完衙差就冲进来抓人了,简直像就蹲在门口等着一样!”
明熙见梅晟一脸震惊,她这个外祖,一生兢兢业业地埋头苦读,就像生活在象牙塔中的人,一心教书,根本无法领会这些所谓的阴谋。
她问道:“这个陈先生,可是有什么仇家?他与齐家有没有恩怨?”
梅晟被问得发蒙,他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他自小清贫,若不是我资助连饭都吃不饱,后来考上功名后一心回到郴州发展,他命不好,妻子难产没了,孩子后来也死了,只剩他孑立一人,没了活着的念想。”
“每日就教教孩子们念书,勉强度日,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仇家呢?”
他想不通,只是反复叹气苦闷道:“我可怜他一身文采却被命运捉弄,本想豁出这张老脸也要让王安宁将陈儒放了。”
“如果无冤无仇,外祖您不说他也会放人的。”
明熙抬眼道,“就像今日,如果心里没鬼,就该同表姐一样被放出来,等齐均好了再一同受训,眼下把人扣着,明摆着就是不想要他好过,只要人死在了牢里,一个没权没势的人,他们到时候怎么编瞎话都行。”
赵姝意一听这话:“那我今夜去牢房守着,我看谁敢乱来!”
明熙摇头:“这事就交给姨父吧,让姨父派两人去知州府,就说表姐担心陈先生的安危,请了自己的护卫来看着,有姨父的身份在,他们也不敢拒绝。”
赵自平点头:“这个简单。”
“最关键的还是齐家那边,齐均到底有没有事,他们家陷害陈先生有什么目的,”明熙望着赵姝意,“今夜表姐同我,偷偷去齐府查一查就知道了。”
梅晟看着他们一行人自说自话,就把事情敲定了。
有些口干舌燥,艰难道:“若是麻烦,我自己也可以……”
“怎么会麻烦呢,”明熙上前两步扑进外祖怀中,眉眼弯弯地笑,“陈先生救了表姐,还是外祖您最喜欢的学生,于情于理,咱们都得救呀。”
“再说了,姨夫姨母又不是外人,都是一家人,顺手的事嘛,对吧?”
梅息芸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梅晟:“是……,都是一家人。”
梅晟很久没说话,拉着明熙的手,停顿了很久很久。
就在明熙都以为要失败的时候,梅晟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夫人,吩咐下人收拾两个院子出来吧,既然都来了郴州,还住客栈像什么话。”
多年的隔阂终于在这一刻破碎,林珍盼女儿盼了十几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她匆忙擦着眼泪,连忙哎了两声。
林珍拉住明熙和赵姝意,一手一个牵着往里走。
慕箴收到怀生从渔阳寄来的信时,心里仍在盘算着明熙的反常。
他坐在梅府的房檐上,隐匿在角落看着明熙热热闹闹地在院中同二位老人撒娇。
她就像温暖人心的小太阳一般,总是娇气卖乖,哄得大人巴不得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就连一向古朴著称的梅晟,都在她面前笑语连连。
他摘了厚重的面具搁在手边,闷了一整日的面容感受到清风抚过时,勾唇浅淡地笑了笑。
也不知是因为这阵恰到好处的春风,还是院中那位小姑娘的明媚笑意。
慕家饲养的信鸽在他身边盘桓时,他伸出长指将它够在了指尖。
怀生的来信简明扼要。
【暗查被发现,齐家有变】
慕箴双眸暗了暗。
是夜,他站在梅家的屋脊之上,圆月就在他身后勾勒,他看着明熙进屋后,估摸着这时候也应该休息了。
他将面具戴上,抬腿往齐家的方向去了。
秘密
深夜, 赵姝意背着明熙,一个翻身就轻巧地翻进了齐家。
她躲在一棵树后,将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 让她更稳地抓着自己。
有些无语地低声说:“其实我一个人就行了。”
“那怎么行,”明熙本来已经被颠得神志不清,一听这话立即打起精神道,“你个性那么冲动,万一再跟人打起来。”
虽说背着一个人行动也不算难,但赵姝意有些头疼:“齐家这么大, 要怎么找啊?”
“先往里头走, 齐均今日受了伤, 肯定要人照顾,你跟着下人多的地方走。”
想到那个纨绔, 赵姝意咬牙切齿:“死了最好!”
她们一边隐藏着自己, 一边往齐府深处走。
齐家实在是太大, 她们跟着一群捧着瓜果珍馐的侍女往深处走。
穿过一道拱门时, 一个领班模样的人呵斥道:“快点!小少爷要的吃食你们都敢这么慢吞吞地送来,月俸都不想要了是吧?”
明熙同赵姝意对视一眼, 知道是走对地方了。
拱门背后就是一处极为奢华的院子,一众侍女端着银盘鱼贯而入。
赵姝意站在树上观察了会儿, 摇了摇头:“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