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但郭勋不会红了眼,真把张鹤龄当功劳斩了吧?
张太后都这样了,张鹤龄都有这样的把柄了,以后都是合适时候任陛下处置的。
好歹在御书房呆了一个多月,要有点长进,知道分寸啊!
锦衣卫诏狱里,方沐贤所受的优待终于不见了。
而他那些“干儿子”,已经被逮回来三个。
“有一个倒是自尽得干脆,还有两个呆在寿宁侯边上,也不知会不会鼓动他死战。”骆安笑着问他,“锦衣卫折磨你又不让你死的法子可太多了,你想咬舌,那可不容易。本指挥现在也不用问你什么,陛下说他该知道的都知道,剩下那些小蟊贼漏了几个就漏掉算了。倒是你这能说会道正气凛然的方家余孽,本指挥到时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东南那些被倭寇祸害过的百姓看看。好个忠烈的方孝孺,都有些怎样丧尽天良的子孙后代。”
方沐贤目眦欲裂,再无之前的潇洒从容。
骆安觉得自己已经学到了两分精髓,就是不断跟他聊天嘛,聊到他心防崩溃。
但前提是能聊到他的痛处。
“你只怕不知道,写《野记》的祝允明,上个月底就从广东启程了。吴中四大才子之一,你们倒是会挑人啊。但不知江南读书人知道是你蓄意造势,害得陛下从此对江南士子都有了偏见,以后科举、升迁都会难上几分,又会怎么议论你祖宗呢?陛下说,你是懂人心的。你懂的,对吧?”
“对了,还有,石阁老在主持修一卷《大明忠佞鉴》,你如今做出了这等丰功伟绩,史书上还是会有一笔的,本指挥很是羡慕。”骆安摇着头,“只是你那个大干儿子,名字叫忠的,他可不忠啊!之前还是招了,说你有个儿子呢,明年要乡试了。听说还是刚刚喜得的麒麟儿,啧啧,真是满门忠烈啊!”
“唔!!!唔!!!”
被施了针又塞了木核桃的方沐贤只能忍着浑身之痛,嘶声怒吼着。
“我要向你学学。你明明是个丧尽天良的人,为什么能觉得自己是替天行道呢?等你不痛了,告诉我好不好?”
方沐贤说不出话,他现在只想早点死。
快马在北直隶南部奔驰,前往神机营中军暂时的营地。
张永已经到了宣府,还要继续往西走上多日才能到达甘州。杀了李隆查明真相后传首九边,陛下要这份震慑!
祝允明已经进入了运河,天越来越冷。
张孚敬在暖和一些的广东,写好了最重要的一封奏疏。
清丈土地只是开始,清理出来的被隐没的田地,只占很小很小一部分。
大量的土地,那都是有白纸黑字买卖文书的,哪能强取?
官员、吏员、举子……错综复杂的各色人等免了徭役,广东那么多事要做,就用那么一些穷苦百姓吗?
还有卫所空额,募兵需要的银两……
东南事未明,张孚敬知道不能给陛下添乱。
但自九月底屯门之战胜了后,张孚敬更加清晰认识到了新法之难。
万难之处,最终都归结为一个钱字!
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
已经是腊月了,郭勋想着往常的自己。
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过去不都是坐在暖和的炭炉边,喝着热酒搂着软软的美人,旁边还有人一起吹牛逼吗?
现在身边都是些已经个把月没怎么洗澡的臭汉子。
“侯爷,就是前面那个小庄子!”
仇鸾伸手指向前方不到两里外的一个小村落。说是小村落,其实看得出来面前这一片田地应该都属于同一个主人。
那小村落的屋舍分布,看着不是寻常村子。
有影影绰绰的寨墙,有高高圆圆的粮仓,也有颇为平整的一块晒场。
天还没亮,看不分明。
郭勋挪动脚步,之前剿匪时摔下马来,右腿擦伤了一大块,膝盖也磕得不轻,他现在还没好透。
他看着前方压低声音问道:“这里离河道有多远?”
“不到十里地。”另一个把总回答。
“确实还在这里?”郭勋恶狠狠地盯着那边,“要是扑空,那小子沿着运河一昼夜就不知道能跑出多远,那还怎么找?”
“不会有错,消息传来后,他们一直在这里没动过,末将麾下一直盯在这边。”
郭勋感觉有点古怪:“他傻吧?既然都开始跑了,怎么跑到这么容易找到的地方躲着?离河道这么近……”
他觉得虽然他比寿宁侯聪明不少,但寿宁侯这样的选择也着实太傻了一点。
“既然还在,侯爷,怎么做?”
这就不是他们能做主了。武定侯奉命去“劝”寿宁侯回去,怎么个劝法?
“……不管如何,先围它个插翅难飞!老魏,怎么围?”
“末将得报已经想过了。侯爷请看,今天来的都是精锐,夜行比之前好多了,眼下还不到寅时。若要十分稳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