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妻子和女儿……”阿方索苦涩地问。
朱厚熜咧嘴道:“你的女儿先关在朕的皇宫里,作为人质。不想受到酷刑说出你知道的东西,就要看你是不是能为了她们主动说出朕想知道的了。黄锦,让章奏送他和其他俘虏过去,看守在太素殿。”
阿方索站了起来:“不,您不能……”
朱厚熜却只摆了摆手,阿方索就这样被带了出去。
杨廷和他们古怪地看着皇帝。
朱厚熜泰然自若:“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远万里都一定要占据满剌加了吧?海贸之利足以令他们冒险前来。外察事厂传回的情报,他们在欧罗巴的对头,从那里找到了数不尽的黄金白银。将来把他们打服之后,再守着满剌加让他们乖乖带着西洋货物来交易、交税。”
杨廷和叹了一口气:“臣既然知道了陛下有意助满剌加复国,这水师还是要建了。除了广东,臣也在浙江先做准备吧。”
“葡萄牙人知道了朕要满剌加,这大明货物,他们只能从走私之海商中得到。市舶司的官方渠道断了,看哪些人仍旧铤而走险吧。海盗一定会多起来,沿海地方被劫会越来越多。至于是真海盗还是假被劫,朕都不用管,自当如卿等所奏加强海防道剿寇安民。”
朱厚熜继续说道:“葡萄牙人虽不能在广东市舶司与大明交易,但如此一来,定会以交趾、占城为中转。如何通过广东在交趾、占城培育一大批仰仗大明货物获利的权贵,就看卿等如何安排了。东南富商之货输送到广东,市舶司的抽税一两年内便会见效。不肯少赚点仍旧要走私犯禁的,全办了便是!”
大家看着他,再次感觉他心里的算计一环套一环。
浙江市舶司一撤,就只剩下福建、广东两个口子。而福建那个口子,表面上只负责与琉球的朝贡贸易。
琉球那点小地方,难道还能在明面上产生那么大的贸易规模?堪合一卡,逼着东南富商走私,或者到广东卖货给皇明记交税吗?
朱厚熜与他们再议了一阵,最后才看向费懋中:“习惯了没有?”
费懋中心里万马奔腾:我伯伯竟是帝党在旧党里的内鬼!还是党魁级的内鬼!
他赶紧点头:“臣……正在努力适应。”
“适应了就赶紧写信回费家,让严嵩在江西好做一点。”
“……是。”
费宏是江西人,旧党党魁在老家有多少田地?严嵩路过江西是有任务的,旧党毕竟也要面对陛下想富国的要求。
投献和隐田隐户问题是不是要解决一二,让江西的赋税好看一点?
等他们从养心殿御书房离开了,朱厚熜来到了后院瞥了瞥文素云:“看见了?”
文素云嘻嘻笑着挽起他的胳膊点了点头。
“等那个葡萄牙人的女儿送来了,跟她学一学葡萄牙人的语言,让她也学学咱们的话。”
“啊?”
“给你找点事做。”朱厚熜揪着她的脸,“别闲不住天天缠着朕!”
文素云发现了皇帝不那么严肃而且很有趣之后,现在是既热情又兴奋,总是缠着他问各地奇闻。在她眼中,陛下比他爹还有另外两大才子博学多了。她虽然对那算学不感兴趣,可是对那个那么大的世界地图很感兴趣。
“座钟别玩坏了,朕还要安排人来研究的。”朱厚熜指了指那个送到养心殿的战利品,“朕去看看皇后和贤妃。”
等他去了一趟坤宁宫、长安宫回来,养心殿里已经多了两个人。
文素云凑了过来跟他一起看着面前这个不安的少女:“真白啊!眼睛还绿绿的,鬼一样!”
朱厚熜问那个张佐安排去跟皮莱资学了很久葡萄牙语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婢曲梅。”
“她呢?”
“全名……”曲梅想了想之后就说道,“陛下,她说她叫卡萝丽娜,刚过十七岁生日。”
朱厚熜看了这个卡罗丽娜,嘴角露出微笑。
在朱厚熜眼中,她也不算什么什么顶级西方美人,毕竟当年什么西方明星没见过?
但此时嘛,胜在新奇,而且也确实算是颇有姿色了。
刚才应该是让她沐浴干净过来的,现在穿着一套宫女装扮。
别有趣味。
张孚敬那老不羞的开过湖广猛药的玩笑后,现在越来越放得开了。
奏报里直接说那阿方索是贵族出身还有葡萄牙王室血统,那女儿生得肤白貌美,带到东方来是准备联姻的——他想做将来的印度总督。
当时欢迎晚宴上就说了如果能够签订贸易条约,可以把女儿嫁给大明贵族。
正经人家谁会娶个西洋人做正妻?玩玩就不错了。
让别人玩不如让陛下玩,当然了,可不能让她诞下皇子。
反正张孚敬虽然说得委婉,但他相信皇帝也愿意品一品西洋佳丽之妙,以正湖广猛药之名。
卡罗丽娜知道这是东方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