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皱眉:“我就是忍不了嘛!”
她凑近姐姐的脸:“阿姐,你不会喜欢他吧?”
叶明芷睁开眼,扭着她的脸甩开了:“累死了,我要睡一会,别烦我。”
见她没否认,明熙一下子闹开了。
“不可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现在对你好,我知道他不是好人的!不可以喜欢他。”
叶明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妹妹究竟对四殿下哪来的这么大偏见,但她也看出来明熙不会想说。
她也就不问,闭上眼开始休息。
宴会之后又过了几天,明熙在汴京的日子也开始慢慢平稳下来。
一日白天,她在汴京的药坊抓药时,同已经开始熟悉起来的大夫聊着天,还说着以后若是忙不过来可以喊她来帮忙。
此前京城内便已经传开,说江湖有名的那位神医晋修有了个关门弟子,就是前不久才回京城来的侯府叶家二姑娘。
京城的药铺大夫们也都稀奇,经过这几日相处,也知道她是个性格善良的好孩子,都十分欢迎她去药坊帮忙。
她这天正找药呢,外头进来一女使,匆忙道:“我家夫人又发病了,请大夫走一遭吧。”
药坊的大夫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了,闻言摇头道:“你家夫人的病你也清楚,咱们都没法子,只能用药材吊着。”
“可……是我家夫人今日将药都吐了……”
明熙听见了,她走上前:“你是谁家的?”
哪曾想那位女使认出了她:“二姑娘,我我是慕家的。”
慕家?
明熙瞬间变了脸色:“那你说的,难道是你家杨夫人?”
“正是,”那女使涕泪连连,“夫人自从小公子走后,便一直身体不适,近两年更是眼中,连床都下不来……”
没等她说完,明熙飞快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我先回去拿药箱,你在慕府门口等我。”
说罢飞快地回府,拿上了自己的东西,又从院子里找了几味药材,步履匆匆地往隔壁赶去。
女使将她一路带进了后院,再次进到慕家,此刻明熙心里满腹的紧张疑惑。
这几年来,慕箴虽明面上与慕家没有任何联系,但他都有暗地打听汴京的消息。
杨夫人病得这么严重,他们在汴京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下人们见是她抱着个医箱来,都有些愣住。
带路的女使见状呵责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耽误了夫人的病情唯你们是问!”
这才反应过来打开了房门,让二人进去。
房内满满的火炭,只一进去就热得一身的汗。
慕钧正跪坐在床前,握着杨天音的手,低头垂泪,听见声音,他笨拙匆忙地转身:“大夫?是不是大夫来了?”
见到是明熙,他顿了顿:……丫头?”
明熙匆匆一瞥,见杨天音已经昏迷,面色惨白,知道情况危急,将药箱放下赶到床前,先是凝心诊了一脉。
慕钧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一旁的女使:“不是让你去请大夫?”
女使也有点紧张:“京城里药坊的大夫我都问了,只说用药吊着夫人,都不愿来,是叶姑娘听闻后愿意跑一趟的。”
慕钧便也没再说什么,他没有听过坊间的传闻,也不清楚明熙擅长药理,只是有人还愿意来看一眼他的夫人,他便觉得应该相信。
他没有再出生打扰,只是擦擦脸上的眼泪,安静等着明熙的诊治。
直到明熙一脸凝重地放下了杨天音消瘦的手腕。
开始飞快地报药名:“柯见草四两,雪明香一钱,辛槐香两钱,干椒半两……”
语速飞快地一口气报了十几味药和剂量,结束后问一旁拿笔墨急得手忙脚乱的女使,问她:“需要重复一遍吗?”
女使摇头:“都记好了。”
“好,”明熙点头,“去抓药吧,越快越好。”
女使得了命,又飞一样地跑了出去。
趁这个空挡,明熙将杨夫人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屋子里本就闷热,被子还盖的那样高,只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想慕伯父问了几句夫人的状况。
“是不是夜夜失眠,睡不好觉,白日里头疾难忍。”
“畏冷,见不得风,一吹就咳喘上不来气?”
慕钧本想着她爱好这方面,却没想到是真的精通,闻言连连点头,眼里满是夫人有救了的喜悦。
“是,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
明熙望着一脸郁气的杨夫人,面无表情道:“夫人这是心病。”
药石难医,就如同前世的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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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开的药也不是什么良方, 就是晋修同她说的,改良后的引香药方。
她心里明白,杨天音的病是心病, 是如同她前世一般积郁过深导致,除了解开心结,根本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