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树柜擦好了,就这样说。
“对不起,已经可以了,因为高处的地方擦好了所以”不过茂树被眼前的光景所迷惑,没有听到深冬说的话。
“茂树、已经可以了!”
“”茂树还是没反应。
茂树不走开的话,深冬无法从垫脚用的板凳上下来。深冬此时把头向后转,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说。
“那个、茂树”这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在深冬第三次叫茂树时,茂树好不容易有反应了。但他的反应竟是把自己心所想的说出来。
“啊、是。是白色的”“耶?”虽然深冬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但她立刻就明白茂树所指的“白色”是什么意思。
“呀!”深冬发出可爱的尖叫,虽然太晚了,但还是拉着裙子。深冬因为害羞,没注意到自己的重心已经不稳了。
在垫脚用的板凳上失去平衡的深冬,本能反应地要抓住什么东西,手就往大橱柜的方向伸去。但是深冬的运气非常不好,不但没抓到东西,反而使大橱柜中央,看似贵重的茶具给弹了出来。茂树此时要说对不起,但他才说出一个“对”字,失去重心的深冬就压到茂树的身上来。
“啊!”茂树原本是要向深冬说对不起的,但他却叫了起来。深冬的身体压向茂树,咚一声坐倒在地上。在这个瞬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是那个茶具摔碎的声音。
ㄍ1ㄤ
寝室,大橱柜中的磁器打破这件事被茂造知道了,从书房中传出茂造的怒骂声。
“什么!”深冬和茂树慎重地并站在书桌前,他们被茂造的怒吼声吓得,好像被强烈电流电到一样,两人都同时缩了起来。待房间的怒声消失之后,茂树缩短的脖子稍稍伸长了一些。
“发生什么天大的事,用不着那么大声。”
“你还顶嘴!”茂造坐在书桌的对面,口横飞,拍击桌子。
咚!茂树的脸只是皱了起来,在旁边的深冬,她的身体好像缩得更小了。深冬的样子好像是一只向主人求饶的幼犬,若再对它怒吼三声的话,说不定就会消失在这个世上。怒气冲冲的茂造,头上的血管好像蚯蚓一样浮了起来,再这样子下去说不定会脑溢血而死。在他瘦得皮包骨的脸上好像要流出血似的,把有老人斑的脸给染红了。
“茂树是你弄破的吗o,”在茂树说“是的”之前,深冬好像要阻止他说下去似的,抢先开口了“不、不是的。不是茂树弄破,是我是我弄破的!”
“什么?是你”茂造的视线从茂树的身上转到深冬的身上。深冬面对茂造杀人般愤怒的眼神,忍着沮丧说。
“是的、是我。我是代替今天休息的吉川小姐来打扫老爷的寝室的,我在擦大橱柜面的时候,一时手滑把茶具给打破了!”不是、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手滑到这种程度。茂树想开口说,打破茶具的经过,但是深冬发现茂树想开口解释,完全不给他插嘴的机会,继续说下去。无法插嘴的茂树,只能把一切事情经过暂时压抑在心,——都是自己愉看深冬的内裤,才会发生这种事。
“茂树只是碰巧经过寝室门口,看到我有困难,想要帮我”说茂树是恰巧从寝室经过实在太奇怪了,但血压上升的茂造并没有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茂树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不好!”“原来如此,是你弄破的啊”茂造虽然降低音调,仍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深冬说完话之后,像个被父亲斥责的小孩一样,眼睛低低的看着地上。
事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茂树虽然早已有被斥责的觉悟,但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茂造看着深冬说。
“深冬、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吧!”
“是的。”深冬小小声地回答,茂造下了残酷的决定。
“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
“耶!”发出吃惊的叫声的不是被开除的当事人,而是茂树。虽然不知道被摔坏的茶具到底有什么价值,但这样就把佣人给开除了,未免太残酷了。若是深冬被赶出去,她就无家可归了。
“爷爷!”
“这样太严厉了、只不过打破个烂东西,就要开除深冬!”
“你说那是个烂东西?”茂造气得发抖瞪了茂树一眼,茂树畏缩了起来。
“那个笔筒是茂夫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真是令人大吃一惊,那个东西真的是笔筒。
“那是茂夫送给我的第一个生日体物,是茂夫在小学时自己做的。那件磁器做得这么不精致,原来就是小孩子做的。茂树的判断也不完全是错的。“那件磁器有我和茂夫重要的回忆”原来是这样。
这件磁器是已故的独子——茂夫的作品,有着对儿子的回愤。
这么重要的东西被打破,难怪茂造会这么生气。不过就为此而开除深冬,还是太严厉了。
“不过、爷爷,虽然是这样,也用不着开除深冬啊”深冬挡在茂树前面说。
“茂树、不要这样。一切都是我不好。”不是的,不是深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