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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2 / 3)

可林瑯又怕,自己若再不主动些,那个傻子一辈子都不肯面对自己的心情。

索性伸了胳膊环住唐玉树的后劲,倾身向前去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小声却清晰地说道:其实你喜欢我吧

唐玉树的眼睛回了神,额头渗出汗水来:我我

不及他我完,林瑯就兀自地说出口: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我也有信心我没有误解你对我的心思。

唐玉树有点向后躲的意图,缄口不语呼吸急促。

林瑯说:只消你认一句,我就答应你了。

唐玉树这次不躲了,却还是不肯说话。

林瑯环着唐玉树脖子的手在发抖,可还是逞强地压抑着自己的胆怯,试图用平静甚至轻佻些许的语气。他说:你就当自己明天要死了,再不肯说就永世都说不得了。

这句话似乎激到了唐玉树,原本用来支撑自己后倾的身体的双臂突然向前来抱住了林瑯,将林瑯的脖子拥在自己的怀里面。

他力道大得紧,亦是有些发抖。

身体的温度滚烫;隔着胸膛的皮肉,林瑯听得到唐玉树的心跳声。

林瑯有几分窃喜,却也有几分不知何处而生的悲戚。他从唐玉树的怀中抬起头来,迎面遇上唐玉树伏下来的嘴唇。

因为从不会吻,所以不知道这个吻的好坏。

但好坏也不必知道,只觉得那发乎于本能的吮吸与舔舐都是最真切动人的。

他掬着林瑯的脸,往日里高傲的眼神此刻于自己睥睨之下因羞赧而显得卑微。他从口舌相缠中含糊地吐露出那句他从不敢脱口,可林瑯一直在等待的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

想要你。

你想听,我愿意花一辈子说给你。

林瑯觉得自己落泪了,那丝温热的,从眼尾泄露而下的情绪,途中蒸腾走失了温度,冰凉地染在鬓边唐玉树的拇指上,刺得唐玉树心头生疼。

那阵激烈地唇齿相触于此而停顿,两人渐渐都缓下了粗重的呼吸声。

林瑯羞赧地闭了眼,只任由唐玉树捧着自己的脸。嘴角被他轻咬过的地方蒸发着涎水而微凉,此时不是剖析自己心绪的时机,只消放肆地贪享,终于捅破那层纸的欢愉,这就够了。

足够接近的距离里面,充斥着最简单纯粹的期待。

期待一个人用坦白的欲求,来补偿另一个人蓄谋已久的奢望。

下一瞬间,林瑯只觉得唐玉树失却了重心,两人向后倒在床榻上。

那个刹那,一股热流重重打落在自己脖颈处,积于锁骨的浅窝里,再迅速从胸膛前滑入衣衫。蒸腾出甜腻的气味。

那气味让林瑯不安。他稳住了呼吸挥走了闪回过的猜测,试探着叫了一声玉树哥?

☆、第三十二回

第三十二回傻伍长断魂纵情处娇将军发难失意时

唐玉树做了一个很真切的梦。

似乎是又回到了狼烟缭乱的成都城。他站在内城墙上,望着突破外城压境而来的敌军死士。

薄暮的天空是烧红的烟霞,像被血色点抹皴擦而成的巨大画幅。

眼底里烟尘四起,外城是流民四下逃窜,此起彼伏的求救哭嚎声。

唐玉树焦急地望着这般炼狱,而后他在其间看到了林瑯。

林瑯身着着初见时干净的素衣白裳,外面套着绛红色金丝褂子;那颗桀骜地立于发冠前的红缨绒簪随着他飘摇的脚步一起飘摇。这一幕画面像是交错了两个本不该交错的时空遗世而独立的蹁跹少年,和脓血横流的战火这画面让唐玉树看得揪心。

唐玉树隐隐觉察得到这是梦。

是梦,所以跳下去也不会死。

于是迅速地攀上城墙去,打算从这里跃下,救回即将被洪流般汹涌的敌人吞没的那个少年。

准备纵身的那一刹那他却被人牵住了衣角。

唐玉树回过头,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李犷,他的手攥紧了唐玉树的背夹,幽幽地望着唐玉树:跳下去会死。

不这是梦,我不会死。

李犷总能在不合时宜的场合里,在脸上挑出笑意来,虽然是嘲讽与蔑视的情绪。他说:呵既然知道这是梦,你为什么还要为他拼命?

一时语塞因为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但内心的焦急还是无法因此而消解,只转头张望了一遍外城里茫然走动的少年身影,再回了头来向牵绊住自己的力道来源处喊:你放开我

李犷又蹙了眉,眼神里的轻蔑四散而去,换成一种悲戚,他说:玉树,你就那么恨我吗?

唐玉树不说话。

李犷那双眼里,明明映着燎原的炙热狼烟却又显得格外清冷凄凉:墙外是尽染瘟疫的流民,墙内是残存的军力,我是将军,这个决定你要我怎么做?因为我把他挡在外面,你恨了我这么久你可曾有过一瞬间,对我的处境有过怜悯?

再一次听到李犷说出这句话,唐玉树还是不懂得要如何回应他,只抽开了李犷的手,义无反顾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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