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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1 / 3)

唐玉树静静地听他继续。

不过那夜没这么安静。林少爷的性子你知道他把镇子里的大夫们全都叫了起来,关着人家在馆子里不肯放人家走;一会儿对着大夫们又骂又闹;一会儿又怕骂恼了人家不肯给你治,又变了脸做小伏低地道歉求情慌得像个神志不清的小孩子馆子里再难处理的事情都发生过,我见过他发脾气,也见过他抹眼泪,可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疯了一般

陈逆顿了顿,观察着唐玉树的表情。只见他眉头还是皱着,可嘴角却有一丝上扬而起的弧度。

陈逆便继续道:后来他差顺儿连夜回金陵请张舅爷来,却没料到请来了你的李将军他那么骄傲的性子,知道李将军留恋你,由着李将军羞辱他,还跪在地上求李将军救你李将军说要他林瑯离了这馆子,才肯给你治;他不甘,可也就乖乖走了

后来听顺儿提起过从五岁到如今,林老爷劝了十余年的学都没把这个纨绔之子劝动分毫;因为你,他决心去从仕途,五年也罢十年也罢,他想去做官入朝,想有朝一日爬上比李将军还高的高位彼时你若还活着,他以为就能抢了你回来;你若再病了,他以为天下的灵丹妙药便都能给你弄来听着多荒唐,可那是他唯一可以保护你的方式。

唐玉树听得发怔,片刻后拍了拍陈逆的肩:你去把顺儿再给搬回来。

两人一并从东厢房推了门出来,恰见林瑯搬着一团被子晃晃悠悠地在台阶前来回踱步。

林瑯见唐玉树,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只把被子递上来。

唐玉树说:大半夜这么冷你做啥子?

林瑯才回答:顺儿把被子带过去了,你没被子盖

唐玉树说:那你盖啥子?

林瑯别着脸说:你不用管我

唐玉树下了东厢廊下的台阶,把林瑯搂在了怀里,才查觉他烧得发烫,用手反复在林瑯和自己的额头间试温度:你回去睡,我去把备着的风寒药煎了白天脱衣服又脱孩子(陈逆按:蜀地口音,鞋子的意思)的,这下耍开心了吧?

林瑯抬头看唐玉树:你不生气了吗?

唐玉树摇头:听着林瑯我唐玉树,说了你到哪儿就跟你到哪儿,那就是板板儿上钉钉钉儿的事!是饿了该吃困了该睡渴了该喝水尿急了就该尿!是天理!是用不着你反复证明的事儿!晓得?

林瑯点头,又着实分不清脸上发烫是风寒还是娇羞。

被唐玉树拍了拍头,乖乖回了西厢去。

绑架案风波自此平息,再不赘述。

却说翌日点绛唇便又再开了张。

前夜里一通折腾,四人都起晚了些,于是准备工作便做得手忙脚乱的,好在客人赶到前也都准备妥当了。

生意红火,于是三十坛酒半个中午就被点光。陈逆便拉着木牛车,又向阿辞搬了一些来。

搬回酒来时,阿辞在后面跟着陈逆一同进了馆子里来,手里还捉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狗,在阿辞手中嘤嘤乱叫:这小狗是你们的吗?

林瑯那厢正好结了几笔账,得了空来院子里晒晒太阳。跑了上来便摸着小狗道:不是这狗好乖!

众人轮流来逗,那小狗也不怕人,耷拉着耳朵摇头晃脑地舔人的手指。

林瑯喜欢狗,这下把狗接了过来搂在怀里:你在哪儿捡的?

阿辞指了指馆子门口:就那边晃悠我还以为是你们养的。

那就先留着吧有人寻的话再还他们,没人寻就是我的了!林瑯毫不收敛爱狗之情,喉咙里挤出些怪腔怪调的声音,与怀中小狗调笑。

这边唐玉树从后厨里出了来,把装着五十两银子的钱囊还给阿辞。

阿辞问他:诶?你们有钱了吗?

唐玉树不太会撒谎,涨红了脸,笨拙地结巴道:有有了。

别逞能!你们有了钱,也不用急着还我馆子里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先留着,富余多了再还我也不迟。

被骗了却还在那厢替他们做打算,阿辞还真是个好姑娘。林瑯在一侧听了羞愧,抬头道:没事没事我们不缺了,谢谢阿辞。

边说边瞥了一眼唐玉树,只见唐玉树也正瞪着他看,又吓得埋下了头去逗小狗。

哎呀!

却被小狗给咬了一口。

唐玉树吓了一跳,跑过来着急地查看:咬伤了没咬伤了没顺儿快去找大夫!

林瑯赶忙伸手示意自己无恙:没事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而已这小乳牙,哪能把人给咬伤了!顺儿快回来别去了!

无意间却见阿辞盯着自己看,林瑯回看她。

阿辞开口笑说:林瑯?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欺负玉树哥了?

唐玉树警惕地转头看阿辞,额边都有点冒冷汗了,心想这姑娘难不成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

林瑯心虚地笑:没有没有

那这小狗怎么偏偏咬你?

恰有客人催促结账,林瑯才得以夺过阿辞的审讯,说了句哎呀我去忙便把狗塞给唐玉树就跑了。

唐玉树抱着那小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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