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的气势甚至不比齐仁帝差,那是一种久在上位的人养成的气势。
车驾一路疾行,没两天就来到蝗虫开始肆虐的陕州。
云筝一到陕州,也不出去查探蝗虫灾情,只是出去捉了五种常用的准蛊虫回来养蛊。
她这一次要的急,所以扔了些药物进去,不过三天就出了蛊。
那是一只毛茸茸的蜘蛛,在跟另外四种准蛊虫的厮杀中胜出。
云筝控制了这只蜘蛛,放了出去,自己在住的客栈里继续设坛,催动紫琉璃残瓣,为她提供力量,控制那只蜘蛛。
夏凡一直在门口守着,也不知道云筝到底在做什么。
他只知道又过了三天,云筝让他在陕州州府设高台,登台祈福做法,祈求上天驱赶蝗虫。
她在高台上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陕州地带的蝗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了。
陕州的乡民们亲眼目睹这一神迹,对圣女佩服得五体投地,都拿着香烛来跪拜她,简直把她当活菩萨了。
夏凡看着云筝圣女的名气在北齐民间声誉鹊起,就连齐仁帝都不能轻易动她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对于夏凡本人来说,他其实不是很信云筝装神弄鬼的登台作法。
他信实力。
云筝能弄出那么多“神迹”,肯定有她自己不为人知的本事。
而这本事,绝对是跟不可知之地有关的。
夏凡很确信这一点。
他之所以对云筝言听计从,也是想通过云筝,找到去不可知之地的路。
上一次他被踹出来,不仅没有死心,反而变本加厉,想去的心更加迫切了。
“圣女大人,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去产粮大州求雨了。”夏凡十分恭敬地低声回道,“您收拾收拾,早些睡吧。”
云筝点了点头,起身站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浓浓夜色,慢慢地道:“……那边,就是东元国的方向吧?”
夏凡应了,“正是。”
云筝微微一笑,眼眸眯了起来,“嗯,那就对了。你派人盯着东元国,看看那些……蝗虫,什么时候到东元国。”
夏凡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蝗虫去了东元国?!”
云筝回眸一笑,“当然。我这人从来不做利己不损人的事。每一件事,我都要从中得到好处,而且我要让我的敌人,从中得到坏处。”
夏凡干干地笑了两声,“圣女大人,在下倒是认为,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夏凡对东元国的谢东篱还是非常忌惮的。
如果这中州大陆如果有人能是他夏凡,或者圣女的对手,就只有谢东篱了。
云筝却笑了,她有趣地看着夏凡,“夏督主,想不到你怕谢东篱?”
“你不怕?”夏凡挑了挑眉,“这人深不可测……”
“他再深不可测,也不敢对我怎样。”云筝冷笑,举起右手手腕看了看,那里沉睡着紫琉璃残瓣,透过雪白的手腕肌肤,甚至能看见其下隐隐的淡紫色。
这就是她的倚仗。
从那自称周慎远的男子的只言片语中,云筝已经察觉到,谢东篱也在找这紫琉璃残瓣。
不巧得很,居然让她先到先得了。
云筝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东西居然比她的蛊王还管用。
但是想到这一点,她又有些不安,她拍了拍后脑勺,总觉得有些东西是她遗忘了的。
毕竟她的真正觉醒,是在大周覆灭的那一年。
而在大周之前,她屡次转世,在世间沉浮,记忆如同浮光掠影,并不连贯。
她记得跟谢东篱关系亲密,甚至记得他做过她的师父,但是还有呢?
他们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为什么他完全不承认和她的关系,她怎么也记不清了。
也许紫琉璃残瓣能帮她想起所有的事情。
……
东元国的京城里,丞相阁的丞相们没有歇息几天,又有新的紧急公务将他们招了过来。
“兖州出现蝗虫,而且向江南进发。如果江南一旦爆发蝗灾,今年的收成将不堪设想。”一个从江南来的官员满脸雪白,不住地擦着额头的汗。
今年的运道真是不好。
先是一场不期而遇的水灾,好在大家提前防范,没有造成特别大的损失。
可大家还没有从水灾中喘过气来,蝗虫就大举来袭了。
“蝗灾?”谢东篱皱眉,“我们东元国又没有旱灾,怎么会有蝗灾?”
蝗灾一般发生在大旱之年。
东元国今年明明水灾频频,地下有的蝗虫幼崽早就死光光了,哪里来的蝗虫呢?
“……蝗虫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北齐自从有了圣女,总是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在想,我们要不要请北齐圣女来给我们东元国祈福呢?”那从江南的官员小心翼翼地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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