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琉璃河上,执政官殿下落水的时候,我和白姑娘都在旁边呢,白姑娘这么快就忘了?白姑娘还气愤地踹了我一脚,将我从船上踹到水里,我的脑袋在大石头磕了一下,差一点没命。这后脑勺的伤还在呢,要不要让范大人验一验呢?”
她这样一说,大家都想起了前几天跟执政官殿下有关的一桩公案。
范长风也想起来了,眼眸黯了黯,对白云婉的话已经不再信任了。
白云婉看见范长风变了脸,有些惊慌,暗骂自己说多错多,早知道不跟这盛家姑娘瞎说话了,一不小心就让她钻了空子。
正自懊恼,只听盈袖又悲愤地道:“范大人,这饕餮凶兽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家附近。几年前,它就吃了我爹娘,当时这白家姑娘和她的下人就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饕餮吃人,丝毫不阻止。小女子当时才十二岁,胆小怕事,就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爹娘被吃,我不敢报官,也不敢叫嚷,只怕一出声,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原来三年前,这饕餮就吃过人……”范长风缓缓地道,“难怪你家的这只幼兽,发育得比别家要快……”
白云婉悚然变色,狠狠剜了盈袖一眼,那眼神怨毒得让盈袖不寒而栗,但是她再不安,也断没有退缩的道理。
今日她既然来了,白云婉就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范大人,前几天民女跟白姑娘有所争执,一直卧病在床。直到昨天晚上,这饕餮来到我家逞凶,我不得已之下,为了保护两个弟弟,才不顾性命跟这饕餮血战。民女没有别的能耐,就是力气大,因此侥幸占了上风。”盈袖这时适当地示弱,说得声泪俱下,可信度高多了。
白云婉气得咬牙,恼道:“你别说笑了!杀饕餮,是光力气大就能做到的吗?——范大人,我请范大人好好审审她,看看她到底是如何杀死饕餮的!这很重要!”
这时轮到盈袖不屑撇嘴,“这有什么重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被饕餮逼到这份上?”
“范大人!这女人有古怪,不信您找几个族人跟她对打!”白云婉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她其实真不信这饕餮是盛琉璃杀的。
那一天在船上,她一脚将盛琉璃踹到水里,那姑娘几斤几两她清清楚楚。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她。
如果今天不能逼出她背后的人,那么将她当堂格杀也算是圆满收尾了。
“真的?”范长风半信半疑,凝视着盈袖:“盛姑娘,如果你能打赢我的这几个手下,我就相信是你杀的饕餮,如何?如果你不能打赢,趁早说,我不会为难你。”
盈袖活动活动手腕,暗道今天不打是不行了。
没办法,那白云婉步步紧逼,她不应战也不行。
“来吧。”盈袖站了出来,将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泛着蜜色光华的小臂。
范长风叫了监察部的三个好手出来,道:“你们跟盛姑娘对打,一起上,不要留手,但是不要伤她性命。”
这三个好手都是他们的族人,但是战力还是不能跟饕餮相比。
范长风也是容了一手,没有真的想将盈袖赶尽杀绝。
范长风又对夏家村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等下这里可能会有危险。”
夏云虽然想留下来看热闹,但是他爹不肯,将他死拉活拽带出去了。
大堂上立刻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监察部的大门严严实实关了起来,就连那些衙差都被赶了出去。
堂上的人除了盈袖,别的人都是外来客。
盈袖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她别无选择。
那三个好手呈品字状站着,将盈袖围在中间。
盈袖闭了闭眼,感受着这三个人的呼吸,慢慢调息,将自己进入天人合一的最好状态。
那三个人敏锐地感觉到这姑娘运气调息的法门,跟他们如出一辙,而且还要更高级一些,不是他们这些处于下层的族人能够学到的,顿时有些胆怯。
看来这姑娘来历不凡……
但是范长风既然下令,他们就只有执行。
因此这三人一跃而起,往中间站着的盈袖扑了过去。
不过他们三人不约而同没有用全力,只想混过去了事。
盈袖睁开双眸,身形闪动,在大堂里穿梭来去,出手如风,那三个人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沾到,就被她打倒在地。
这一趟拳脚,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白云婉握紧拳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冷笑道:“果然啊!我家的小不点儿就是你偷的!小偷,快纳命来!”说着,她飞起一脚,往大堂中站着的盈袖扑了过去。
盈袖回手,伸臂挡住她踹过来的腿,另一只手拽住那条腿,一拉一扯,然后突然松手,就将白云婉摔了个大马趴!
白云婉左脸着地,磕得面上都青紫了,她感受到盈袖运转的内息,在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她惊恐万分地转过头,看着盈袖,大叫道:“抓住她!她是进化者!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