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远从来不知道两情相悦是什么感觉,所以他看着谢东篱这个模样,十分不理解,再一次问道:“你真的要回去吗?你不要忘了,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对它至关重要,如果你回去,要面对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谢东篱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他掸掸衣袍,举目望着远处的星空,一字一句地道:“是,我一定要去,我要带她回家。哪怕这意味着我根本不认识她……”
……
天正帝国京城的监察部大堂之上,此时已经是剑拔弩张的状况。
盈袖万万没有想到,那白家姑娘喊出了“进化者”之后,连范长风都变了脸。
他和白敬纶联手而上,狙击盈袖。
这两人出手,就不是刚才那几个故意放水的族人能够比拟的。
盈袖不敢大意,集中全部精神,将内息运转得比以前快了一倍,才能勉强在范长风和白敬纶手下勉力支撑。
若不是范长风察觉到盈袖的内息和他们族人高层所练功夫的内息是一脉相承,他会出手更重。
但白敬纶就没有范长风这样好心了。
这个女子既然跟他女儿有过节,此时也到了不死不休的时候,他也不再容情。
左右不过是一个原住民,打死就打死了,还从来没有听说元老院重臣为原住民赔罪的理儿。
白云婉目光闪烁,看着在大堂里飞转来去的盛家姑娘,握了握拳头,两眼突然上插,露出满是眼白的双眸,又大叫道:“祖地有令,格杀进化者!范长风,你敢违令?!”
白云婉的声音突然变了,一时尖细,一时粗重,竟然像是两个声音不断交汇在一起。
范长风一惊,回头看着白云婉问道:“祖地有令?是谁?”
“祖神的话你敢不听?!”这是一道威严沉重的声音,像是男人。
白敬纶和范长风一起停下攻击,转身对着白云婉弯腰躬身,将右手放在左胸口上,齐声道:“谨遵祖神敕令!”说完他俩面色一变,拳风更加刚强猛烈,杀向盈袖。
盈袖本来就是勉力支撑,只能不被打死而已。
这时白敬纶和范长风两个人一起尽了全力,盈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在连连后退翻了几个跟斗,摔倒在白云婉身前的地方,被范长风和白敬纶一起拧住胳膊,压得动弹不得。
白云婉的黑眼珠慢慢翻了回来,低头看着盈袖,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
白敬纶擦了擦汗,比范长风先抬头看向白云婉,目光在白云婉的后颈处停留了一瞬,微微一怔。
他低下头看着被范长风绑起来的盈袖,颤抖着站了起来,手腕一抖,一把银色光剑出现在他手里,对着盈袖的脖子就划过去,要直接砍掉她的脑袋。
范长风急忙将盈袖推开,也展开自己的银色光剑,指着白敬纶道:“你要做什么?”
“杀了她啊!”白敬纶握着银色光剑对准盈袖,“你没听见祖地的命令吗?对于进化者,当然要格杀勿论。”
“对于进化者当然要格杀勿论,但你是不是忘了?一般的杀戮,对进化者是没有用的。只有用升龙台的死光炮,才能真正消灭进化者,再无后顾之忧。”范长风将盈袖挡在身后,“你拿光剑杀了她,谁知道她又会跑到哪里去?此事万万不可!”
白敬纶窒了窒,又看了白云婉一眼。
白云婉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笑吟吟地道:“爹,就听范伯父的吧。这种贱人,当然只有炮决才能打得她烟消云散。”
盈袖被范长风绑住手脚,站都站不稳,只得呸了一声,恼道:“要杀就杀!何必找借口?!”
“姑娘,对不住了。这是我们祖地的命令,进化者格杀勿论。”范长风看向盈袖,心里有几分内疚。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盈袖啐了白云婉一口,“你的饕餮吃了我爹娘,你现在又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哈!被死光炮处决的人,想做鬼都不行啊!哈哈哈哈!”白云婉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盈袖不知道什么是“死光炮”,但是听这名字就透着一股邪气,知道不是好东西,她没有再多争执,只是冷冷地道:“我信报应。你作恶多端,迟早会有报应的。不信的话,等着瞧。”说着,她被范长风推进大堂后面的小门,关在了监察部的大牢里,只等下午死光炮准备好了,就要处决她。
白敬纶和白云婉带着饕餮幼兽的尸体离开了监察部。
在门口的时候,夏家村的人看见他们出来,盛琉璃却没有出来,都道一声不好,再去打听,就知道了盛琉璃犯了大罪,被关入大牢,下午就要处决了。
夏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他忍不住上前对那衙差问道:“请问盛琉璃犯了什么罪?何以要处决这样严重?那白家人纵兽行凶,吃了人家爹娘,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不算了,还想怎样?”一个衙差对盈袖还是同情的,但是只敢腹诽,并不敢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