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去城里之前,先在夏家村里溜了一圈,想打听打听城里那些贵人有没有什么事。
万一执政官殿下又和上次一样出去收拾什么凶兽去了,不在城里,那她去了也白搭。
“城里最近没有什么事吧?”
“没听说呢。”
盈袖问了一圈,都没有打听到她想知道的消息。
后来想了想,又问了夏村长家的情形。
“夏村长家?哦,他家大儿子娶了贵人的女儿,如今搬到城里去了,不在夏家村呢。”
盈袖恍然。
难怪最近没有看到夏云,也没有白云婉来骚|扰她了,原来是搬到城里去了。
那夏云这个样子,真是跟上门女婿差不多了。
盈袖在心里感慨了一番。
看样子,她还是要进城一趟。
但是第一次进城的时候,她发现城门口守卫森严,每个进城的人都要被严查,如果说不出正当理由,根本就不让进城。
跟以前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盈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她不能就这样贸贸然闯到城里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拾了一篮鲜鱼,还有从河里挖出来的鲜藕,装作去城里售卖的样子,一个人进了城。
来到集市将这些东西匆匆低价卖掉之后,她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外面穿的粗麻布衣衫脱下来塞到篮子里,穿着里面的细麻布衣衫,来到监察部,想见一见监察部部首范长风。
监察部前面站着一排排身穿盔甲,手执长刀的护卫,跟盈袖上一次来告状的时候相比,完全是天差地别。
看样子,城里真的出事了。
盈袖想到谢瞬颜三个月不见踪影,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难道他真的出事了?
如果谢瞬颜出了事,那自己……还有机会回去吗?!
盈袖心乱如麻,站在监察部不远的围墙拐弯处站到快天黑,才看见范长风满脸愁容地从监察部的大门里走出来。
他身后寸步不离跟着几个护卫。
不过看那几个护卫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要保护范长风,而是像在监视他一样。
范长风带着那几个护卫从拐角处走过,盈袖忙低下头,贴墙根儿站着,就跟大街上那些普通行人一个模样。
不过范长风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脚步还是顿了顿,才从她面前走过。
范长风走远了,盈袖才抬起头,看向范长风离去的方向。
那边应该是范长风的家,但是看他身边那几个厉害的护卫,盈袖知道,范长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盈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不安,折向了执政官官邸,也就是谢瞬颜的住处。
结果还没走到执政官官邸十丈之内,她就被拦住了。
“那边的街道被封锁了,任何人不能通行。违者杀无赦!”拦住盈袖的是一个身穿盔甲的军士。
盈袖的手都在颤抖,她往后退了一步,讪笑着道:“我是第一次进城,不知道规矩。”说着,转身就走。
她着急忙慌地在日落之前出了京城,回到自己的盛家大宅。
到家的时候,她的双腿几乎已经软得直不起来了。
扶着桌子站定,盈袖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坐了下来,从桌上拿过茶杯,抿了一口隔夜茶,脑子里就如同有一团团蜜蜂在嗡嗡地叫。
今天亲眼见过之后,她能肯定执政官殿下是出事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不清楚,但就最近的情况来看,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因为那些人还没有公开宣布过什么消息。
谢瞬颜作为天正帝国最高行政长官,就跟皇帝一样,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系重大。
盈袖在屋里坐了一会儿,看见几个弟弟回来了,又去给他们做晚饭。
她让自己不停地忙碌,才能暂时不去想这件事。
事关重大,她不能有丝毫差错。
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盈袖又有勇气。
这是盛琉璃和谢瞬颜的孩子,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它。
盛五弟、盛六弟和盛七弟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他们现在除了去学堂念书,回家还要单独学习医术,每天都忙得很。
吃完晚饭洗漱完毕,再温习一下功课,就到深夜了。
三个弟弟打着哈欠上了床。
盈袖等他们睡着之后,才换了身夜行衣出来。
白天的时候,她不能正大光明地接近范长风和执政官官邸,就只有晚上去跑一趟了。
盈袖的功夫是跟那些高层人士曾经交过手的,她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只要不是那些人一齐上,一个两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家里出来,盈袖如同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乡间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