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这句话简直如同闷头一棍,敲得谢东义和谢东鸣头晕眼花。
“你你你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对不起刘家,对不起你爹你娘?”谢东义和谢东鸣几乎一起吼了出来。
这种说法实在太严重了,他们觉得难以承受。
宁舒眉倒是明白过来了,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只着急地拽拽她夫君谢东鸣的衣襟,让他不要再说了。
谢东篱微微一笑,“两位表哥,这事我也有不对。其实你们在北齐大仇得报,又有了爵位,就应该以刘姓留在北齐。我爹和我娘当年干冒奇险将你们救回来,可不是让你们一辈子隐姓埋名的。”
宁舒眉更加不说话了。
当初盈袖帮他们在北齐报了仇,本来他们是应该留在北齐的。
但人总是有得陇望蜀之心。
开始以为自己非得把命赔在北齐,才能为刘家洗雪沉冤。
结果发现自己不仅不用送命,而且还能得到爵位,这心就一步步扩大了。
那时候,宁舒眉问陆瑞兰,为什么不留在北齐算了。
陆瑞兰只是摇了摇头,笑着告诉她,还是谢家好,为了孩子,他们也应该回东元国。
所以他们将北齐的爵位搁置,偷偷还是跟着盈袖回到东元国,重新做回他们习惯的身份。
谢家的嫡长媳身份,估计对陆瑞兰的吸引力,比一个日薄西山的刘家长媳要大多了。
宁舒眉的视线移到对面的门帘处,她听得见里面的下人手忙脚乱的声音,但是堂屋里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去过问门帘后的是非,就当没有听见一样。
就连谢东篱这一次也选择了听而不闻。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今天的事,我会报与两位族叔知晓。谢家的祠堂,以后就是我和内子的责任了。”谢东篱一锤定音,已经不想再拖延下去。
盈袖也走上前来,对谢东义和谢东鸣、宁舒眉行礼道:“大哥大嫂为谢家操劳了这么多年,我们感激不尽,这里的一份产业,我和五爷的一点意思。还有二哥二嫂,你们也为谢家操碎了心,这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你们笑纳。”说着,盈袖将两份产业的契纸拿了出来,一人一份,放到谢东义和谢东鸣手里。
如果陆瑞兰在场,她肯定是不会要的。
但是陆瑞兰这会子晕过去了,盈袖就觉得他们得趁这个机会快刀斩乱麻,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
“好,我们家事情简单,情况又特殊,要分家实在是太容易了。我这就回丞相阁给陛下写分家的奏报,让陛下也为东元国第一份在分家令的指引夏顺利分家的成果高兴高兴。”谢东篱站起来,走到盈袖身边,又道:“大表嫂病了,你不能再偷懒了,内院外院的对牌我已经准备了新的,在我的外书房,你跟着我去取。内院外院的管事也都在外院的知客院等着你去分派家事呢。”
盈袖心里讶然,面上只是点了点头,“是我的不是。这两天大表嫂病了,我也不说主动帮大表嫂管家。家里乱糟糟的,让大表哥、大表嫂,二表哥、二表嫂笑话了。”
宁舒眉面如土色,死死抓着谢东鸣的衣襟,站都站不稳了。
谢东篱居然将对牌都准备了全新的,说明他早就有准备了。
可笑她和大嫂还像小丑一样四处张罗,只为了挽回他的心,岂不知她们早就输得干干净净……
其实看一看自己的夫君,宁舒眉也知道自己没有将心比心。
谢东篱站在盈袖那一边,真是再自然不过。
眼看谢东篱带着盈袖离去,宁舒眉全身的力气褪得干干净净,她嘶哑着嗓子道:“二爷,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吧……”
谢东鸣拿着那份产业的契纸,愣愣地看了谢东义一眼。
谢东义重重一跺脚,“唉!看看你们都闹得什么事!如果不是你们一次又一次针对五弟妹,五弟怎么会做得这么绝?!”说着,他拂袖就走。
谢东鸣跟着追了上去,“大哥,咱们好好商议商议,到底是去北齐,还是留在东元国?”
“商议什么?!五弟都把咱们的身份报到陛下那里去了,你以为我们还能留在东元国?!”谢东义回头呵斥他一声,“赶紧去把我们的产业清理了,能变卖就变卖,不能变卖的,先交给五弟吧。他不管怎样,绝对不会贪图我们那点子钱财。”
宁舒眉看两个男人走了,正要起身离去,就听里屋的一个婆子道:“二夫人,我们大夫人请您进来说话。”
宁舒眉只好走了进去,“大嫂。”
陆瑞兰已经醒过来了,半躺在窗下的长榻上,脸色苍白地看了看她,“刚才五弟说什么?我怎么听见有说对牌?”
“五弟说,已经做了新对牌,给五弟妹管家,已经带着她去见外院内院的管事去了。”宁舒眉低声说道。
“呵呵,内院外院的管事都是我的人,这么多年的老人了,她管得过来吗?”陆瑞兰低声讥嘲,嘴角带了几分不屑。
“可是大嫂,五弟已经决意分家,您这样做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