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喜事?”众人纷纷问道。
“太后娘娘懿旨,从今年九月开始,由神算吴家的郑大奶奶出资,在全国开办一百所‘想容女学’。咱们王家村运气好,也轮到一间女学。”老村长笑呵呵地道,摸了摸盛思颜的头,“太后娘娘说,凡是在女学方圆十里内的女子,从六岁到十五岁,都可以报名参加考试,然后按成绩择优入学。学里的先生和学校场地的费用,都由郑大奶奶提供,每日还在学里管一顿饭呢。路远的学生可以住在学校里,一旬回一次家。”
盛思颜听了,很是惊讶地道:“呀,这吴家真是有钱!这得多少银子啊?——啧啧啧啧,真是财神啊!”
一百所女学!包吃住啊亲!谁说封建皇朝女子是被压迫被奴役被践踏的?人家一个封建女子就能顶半边天啊喂!
大夏皇朝居然靠一人之力就能实现对女子的九年制义务教育,盛思颜想想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越发觉得自己只想着种小辣椒开小饭馆实在是太矮小挫了……
“财神吴?——人家是神算吴!”王二哥轻轻敲了一下盛思颜的额头。
不过周围的村民听了呵呵地笑,道:“确实叫财神吴挺好,比神算吴听着爽利顺耳。”
从这一天开始,财神吴这个绰号不胫而走,传遍了大夏皇朝上上下下,神算吴家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从高大上的“神算吴”,变成了铜臭气十足的“财神吴”。
吴家那位老爷子后来在家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始终查不出来是谁这么促狭,最先叫出的这个绰号。
盛思颜对王二哥做了个鬼脸,笑着问老村长道:“郑大奶奶为什么要办这个‘想容女学’啊?想容是郑大奶奶的闺名吗?”
盛思颜记得前世的时候,就有一些人办学喜欢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好流芳千古嘛。
村里人却哈哈大笑,都道:“当然不是郑大奶奶的闺名。想容女学,一听就是郑家二女儿郑想容的名字啊,也就是郑大奶奶的亲妹子。”纷纷表示理解。
盛思颜狐疑地看了这些人一眼,觉得好生奇怪,“……郑想容?她很有名吗?怎么好像你们都知道啊?”
王二哥笑着将盛思颜抱起来托在肩膀上,道:“你还小,不知道郑家的想容二小姐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位二小姐可不得了,八岁的时候,就在京城的斗诗会上一举成名,斗败大夏皇朝无数成名的大文家。从八岁到十六岁,她写下无数传世诗篇、词赋,还有文集,是咱们大夏皇朝一千年来当之无愧的女文豪!”
老村长也感慨地道:“是啊,郑想容的名字,在大夏皇城确实是家喻户晓。当然,她出身郑家,郑家本来就文豪辈出,也就不奇怪了。只是她是女子,据说还是个绝世美女,年岁又轻,因此名气更大。可惜只活到十六岁就过世了,可见天妒英才,太聪明伶俐的人不长命啊。”
听了老村长这话,盛思颜点头如捣蒜。嗯哪嗯哪,咱还要长命百岁的活着,出类拔萃神马的,不适合咱……
“太后的懿旨里说了,郑大奶奶出资的这个‘想容女学’,就是为了纪念她妹妹郑想容,还说这是她妹妹生前的遗愿,要让天底下的女子都能念书识字,不做睁眼瞎。”
盛思颜:“……”——给跪了!
这个郑想容,原来不仅仅是伟大的女文豪,还是伟大的女教育家、女慈善家!——女神,请收下俺的膝盖!
王二哥笑着看了看盛思颜目瞪口呆的样子,道:“今年九月你就满六岁了吧?到时候你也可以报名参加考试。”
盛思颜“嗯嗯”两声,出神道:“自然要去考一考。”说完又带着殷羡的口气道:“郑大奶奶跟她妹妹感情真好。她们的娘亲该是多高兴啊。”
出嫁的姐姐出全资以早逝多年妹妹的名义办女学。——这是什么样的精神?这简直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白求恩精神!
“是啊,是挺难得的。更难得的是,郑大奶奶跟她妹妹郑二小姐并不是一母所出,但是从小就姐妹情深,不像别的大户人家,不同母的姐妹总是斗得跟乌眼鸡似的。”王二哥看着天色不早了,盛思颜应该要睡觉了,就一边说,一边跟这些村人告别,带着她回家。
一路上华灯依旧,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都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衫,成群,跟家人朋友一起观灯玩耍。
正月十五,就算是在京城也不用宵禁的。
大夏皇朝的臣民们,一年到头也就这一天能够通宵达旦地在外面游玩。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古人诚不我欺啊。”盛思颜低声嘀咕。
王二哥耳朵尖,听见了盛思颜嘟哝的话,奇道:“咦,思颜,王大娘也给你念过《想容文集》里面的词?”
“什么《想容文集》?”盛思颜摇头表示不懂。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是郑二小姐出了名的词啊,都收罗在她的《想容文集》里面了。”王二哥知道盛思颜才刚复明,而且年纪小,不可能识字,那肯定是王大娘念给她听的。
盛思颜:“(⊙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