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区,这里是官邸坊区。
长街两侧坐落着一些酒肆民宅。
相对集市多了分安静。
官邸外。
数百名士卒陈列,气势恢宏,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冯栋、冯振父子早已到场,而今坐在末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父子二人的衣衫都很素朴,甚至还略显寒酸。
父子二人就这般安静的等着。
从进入屋内开始,就再无言语,更不敢肆意询问四周官吏,战战兢兢的坐在席上,仿佛像是即将被审讯的犯人。
不多时。
屋外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冯栋下意识将目光看了过去,不过见到来人的衣着,却是一愣,这人穿的竟比自己还穷酸,衣角处更沾着不少泥尘。
而且还带着面具。
就在冯栋惊疑之时,一旁的小吏介绍道:“冯栋,这位是钟先生,今日是钟先生跟你会商。”
“长公子业已到场。”
“不过并不会献身,而是在隔壁西房。”
说着。
小吏朝西恭敬的行了一礼。
冯栋不敢怠慢,也是连忙起身,朝着西厢行了一礼,眼中多少有些失望。
嵇恒也微微拱手。
冯栋这时才把目光看向嵇恒,在上下打量了数眼后,才皮笑肉不笑道:“老朽见过钟先生,钟先生果真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能得长公子器重,实在是令人羡慕。”
冯栋朝嵇恒行了一礼。
态度很谦卑。
嵇恒淡漠的扫了冯栋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色。
这些商贾最会察言观色,而今自己带着面具,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怕冯栋现在也是郁闷不已。
嵇恒入席。
冯栋却不敢坐下,继续站在一旁,沉声道:“前几日收到官府帖子,老朽是又惊又惧,惊的是我冯氏何德何能,竟能入长公子之眼,惧的是冯氏是市籍,身份低贱,又不懂礼数,唯恐冒犯了长公子。”
“若无意失言,还请长公子、钟先生见谅。”
冯栋朝着西厢跟嵇恒先后一礼。
礼数很是周到。
一门之隔。
扶苏的声音传来。
“冯栋,你无须紧张,这次是钟先生与你交谈,我只是旁听,并不会插手,更不会对你因言治罪。”
“你自可安心。”
闻言。
冯栋眼皮一跳。
他深深的看了嵇恒一眼,又朝着西厢行了一礼,心中却在惊奇,这钟先生究竟是何许人?竟能得长公子这般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