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嬴政漠然无语。
良久,他才叹息道:“可惜,留给朕的时间不多了,若朕能提前知晓这些事,那该有多好。”
嵇恒没有开口,只是闷头喝着酒。
最终。
嬴政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有些事注定是要人去做的,朕若是不去做,其他人又岂能指望?”
“朕会去考虑的。”
随后。
嬴政转身朝屋外走去,只是在快要走出屋门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冷漠的开口道:“朕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扶苏。”
说完,嬴政彻底走远。
嵇恒将目光移向门口,哪里的屋门依旧紧闭。
嵇恒轻声道:“我自是知晓,你喜欢的是胡亥,但胡亥再怎么模仿,也终究成不了你,甚至都不能担当不起大事。”
“天下之事。”
“一紧一慢,扶苏不是最合适的,但却是最不坏的。”
“如此便足够了。”
“而且……”嵇恒顿了一下,笑着道:“父强子弱,君强臣弱,若非始皇你过于强势,扶苏未必会这么文弱,何况就算文弱又何况,只要能把事情做好,一切便是最好的安排。”
嵇恒轻笑一声,将空酒壶放下。
他舒展的伸了个懒腰。
夜已深了。
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将大厅的烛火吹熄,慢慢挪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四周漆黑一片。
只是半夜突有风起,将挂在桑树下的棋布,吹的轰隆隆作响。
但随着夜色沉沉,棋布最终安静下来。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万籁俱寂。
翌日。
天色大晴。
嵇恒又开始照料起自己秦椒。
远在北疆的扶苏,这段时间并未闲着,再将钱赏分发下去后,便跟士卒打成了一片,同时开始了对军旅细致入微的观察。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入,他对戍边制下的士卒,已有了全新的认识。
对嵇恒提出的解决之法,也是多了几分信心。
临尘城。
胡亥在大营洋洋洒洒的高论后,便一直窝在了附院,根本不外出,只是不时让赵高去询问,钱赏分发情况。
趁着这个机会。
赵高一直试图交好军中将领。
至于同行的任敖,借着先父在军中的影响,跟不少将领叙旧,也算是重新搭上了一些交情。
只是胡亥的龟缩不出,让吕嘉有些跳了脚。
他派人足足蹲守了大半月,结果胡亥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根本就没传出任何消息,也丝毫没有出城的想法,这也是让吕嘉恨得牙痒痒,他这些天,唯一听到的消息,便是胡亥派赵高询问钱赏的分发情况。
吕嘉的跳脚,胡亥自是不知。
他前面其实本想出去显露一下威风,毕竟自己在大营说的那番话,实在是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只是还没等他出去,便收到了一份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