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由暗暗的扶了扶额。
胡亥似有些童心未泯,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但若说胡亥真就人畜无害,恐真被胡亥骗过去了,胡亥其实内心是很躁动的。
另一边。
扶苏离开嵇恒的住处后,直接让魏胜驱车去到张苍官署。
他要将嵇恒说的话告诉给张苍。
只是临近张苍官署,扶苏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似坑了张苍不少次了,这次又把张苍推出来,就算是他,也有些于心不忍了,但最终他还是狠下了心,踏步走了进去。
听到扶苏前来。
张苍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陡然浮现出一抹不妙的预感。
见到扶苏,张苍手心已溢出了汗水,不安道:“臣张苍参见殿下,不知殿下这次前来找臣,又是想让臣做什么?臣内心实在有些惊惶。”
闻言。
扶苏也哈哈大笑起来。
他取笑道:“张苍,你平素不是很淡定的吗?为何见到我就这么紧张?”
张苍满眼委屈。
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你还能不知道?
扶苏主动找上门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扶苏笑容一收,也没有继续打趣,笑着道:“我这次前来,的确有要事要让你去做,也只有让你去做,你之前说过,当开一个事务府。”
“此事陛下同意了。”
“只是事务府当挑选何人进入,一直让我有心困扰,只是近日似有了一些想法,但事务府眼下也就你我二人,所以我准备让你替我上书。”
听到扶苏的话,张苍眉头一挑。
他凝声道:“殿下挑选了那些官吏?臣可否询问一二?”
扶苏道:“你自然当知情,除了你之外,都是地方官吏,有秦亭的时岳,雍城的茅尘,还有沛县的萧何等……”
扶苏一连说出了数十个名字。
闻言。
张苍脸色陡变。
他哪里听不明白,这里面除了自己,没有一个跟朝臣有关,而这扶苏前面说的,分明是让自己去呈上这名册,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张苍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他急忙道:“殿下,不可,万万不可。”
“臣惶恐。”
扶苏摆了摆手,制止了张苍的拒绝,沉声道:“在我心中,此事唯有张御史最为合适,张御史本就负责日常上计工作,对地方官员是有一定了解的。”
张苍连忙否定道:“殿下实在高看臣了,臣对这些官吏真的是毫无了解,臣过去也一直玩忽职守,殿下……”
“你就放过臣吧。”
张苍已经委屈的掉泪了。
他真的怕了。
之前只是得罪了御史府的官员,但在他各种自保之下,勉强应付了过去,现在这可是让自己得罪大大小小的朝臣,这不是要他命吗?
他哪里敢接这个事。
扶苏似笑非笑道:“张苍,你当真对这些人不了解?”
张苍面色一怔,面色一囧道:“臣毕竟是负责上计的,多少是有些了解,但也只是听闻了名讳,至于其他的一无所知。”
“你有过了解,那就足够了。”扶苏一口定下。
张苍面色一黑。
扶苏直接当做没有看见,继续道:“你其实不用太过担心,此事并不算太得罪人,而且你也不用随着前去南海,就待在咸阳跟丞相府的官员处理相应政事即可。”
听到扶苏的话,张苍脸色更黑了。
这还不如跟着去南海呢。
随即。
张苍似意识到了什么,心中陡然一紧,他暗暗抬头看了扶苏一眼,眼中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他感觉这恐不是出自扶苏手笔。
而是嵇恒!
只是想着自己要承担的压力,张苍就顿感头皮发麻,依旧想要推辞,只是没等继续开口,就被扶苏直接定了下来。
张苍脸色漆黑如墨。
他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地躲起来。
自己已被坑了不止一次了,这怎么还能没完了啊?
他张苍真就这么命苦?
难道这就是自己吃太多蜜糖付出的代价?
这代价未免太过惨重了。
厕中鼠李斯!
扶苏离开了。
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张苍站在殿内,汗水早已湿透衣衫,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慨然道:“胡毋敬,这次不要怪我坑你,我这同样也是身不由己,这次的事,得罪的人太多,我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住,而你之前的种种行为,已经算是主动找事了,这次我把责任推给你也无可厚非。”
前面。
在听到扶苏想让自己一人顶上时,张苍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
这次的事跟之前可不一样。
这是开府!
而且还不是之前殿下说的入学、为吏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