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在心中将刘季的名字记下。
这人有些意思。
他将竹简合上,放置在了一旁。
随后,问了一下一旁的小吏,南海士官转职的情况安排的如何,被告知基本已经处理妥当后,也是直接让小吏,将具体的名册重新具书,派人送到赵佗手中,让赵佗传令下去。
做完这些,扶苏站起身,缓缓道:“南海的事也该结束了。”
“不过将赵眛调离,不知赵佗会有何反应。”
扶苏冷哼一声。
并未就此多想,也不愿去多想。
无论赵佗是何反应,都改变不了任何事。
这是强制执行。
不容置疑。
他为了将赵眛调走,甚至还动了屠策,赵佗又岂能再找借口?
扶苏舒展了一下身子,这才重新回到席上,他并未在看奏疏,直接朝下方小吏道:“传令下去,三日后大宴事务府官吏,我扶苏要亲自为他们进行嘉赏。”
很快。
小吏就将此消息传递下去。
而在零陵一片热闹时,一条轻舟却是顺流而下,抵达到了岭南。
扶苏的令书,在星夜兼程下,仅仅两天时间,就到了赵佗的手中,等赵佗看完上面的名册,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甚至是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怒红着脸,努力憋着心头火气。
只是抓着竹简的大手,却是发出了咯吱响声。
良久。
赵佗重新镇定下来。
只是脸色依旧铁青,眼眸间充斥着血丝。
他咬牙道:“殿下,我赵佗为大秦镇守南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何必做事这么绝?”
“我赵佗自认没有对不起大秦过。”
“可为何要这么对我?”
“我就赵眛一个子嗣,让其离开军营,孤身去到怀县,这让我颜面何在?”
赵佗微微喘息着。
最终。
他还是没有真被愤怒冲昏头脑。
他冷漠的看着手中竹简,将其直接扔到了案上,朝大营外高声道:“来人,将事务府传来的令书通知下去,即日起,南海大军退伍之事,正式开始执行,同时通知下去,士官的安排皆有事务府安排,不容任何人质疑,更不容任何人变更。”
“南海大军的将领也无权变更。”
“只能服从!!!”
很快。
南海军营就闹腾起来。
众将士争相热议起这次的退伍令书。
人声鼎沸。
利之所在,民归之;名之所彰,士死之!
不多时。
得知消息的赵眛,就心急火燎找到了赵佗,满脸不敢置信的道:“父亲,为何这退伍的名册上有我?我分明没有申请,而且还给我安置到了怀县?这是什么破地方?”
“我不要去!”
听着赵眛的抱怨,赵佗面色如常。
他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沉声道:“去不去由不得你,这次士官转职的事,是殿下事务府全权负责的,我没有干预的职权,就算我不想让你去,也没办法替你做主。”
“也不可能为你说情。”
“父亲……”赵眛有些急了。
他不想离开军队。
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
一旦离开了军营,没有了赵佗庇护,他在地方是寸步难行。
而且怀县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才出过大案的地方。
而且扶苏之前还在那里处理过案件。
那里的地方官员,恐早就跟扶苏串通一气了,他过去还能落得了好?
赵眛喝了一口温水,原本有些干涸的嘴皮,稍微润色不少,他冷冷的看着赵眛,呵斥道:“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遇到事情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远离岭南对你未尝不是坏事。”
“我作为大军主将,只能响应这次的事,岂能在这时为你徇私?”
“怀县虽然不如雍城,但依旧是在关中,而且人口也快达到万户了,你在怀县好好干,将人口户数提高到万户,到时你就会自然提升会县令了,今后未必不能进入朝堂。”
赵眛满眼不敢置信。
赵佗目光深邃的看着赵眛,轻叹一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你也不用再多费口舌了,我作为大军主将,若是对退伍之事不赞成,那传出去,岂不更让人不满?”
“到时军心动摇,岂不成了罪人?”
赵眛一脸委屈,不甘道:“父亲,我真的不想去怀县,我就想服侍在父亲身边,而且我在军中可是一个裨将,这次更是没有申请退伍,这分明是殿下自作主张,胡作非为,父亲,你完全有理由拒绝,甚至是找殿下理论的。”
“这是殿下理亏啊。”
赵佗冷冷的看了赵眛一眼,寒声道:“休得在这口出胡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