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走上王道,就会跟现有法制产生冲突,到时朝廷上只会内争不断,时间稍长,秦廷恐要自溃了。
想到这。
扶苏眼神却是坚毅起来。
既然朝廷中有这么多官员别有用心,那他就当如嵇恒所说,直接挥舞扫帚,将这些人给扫出去,霍清一个干净的朝堂,只是想将这么多朝臣都给弄下去,又谈何容易?
扶苏心中也实在没底。
而且这些朝臣过去都是尽心尽责,为大秦一统天下立下不小功劳的,只是在一统天下之后,这些人却渐渐变了心,这些原本跟始皇意志如一的朝臣尚且如此,重新选拔上来的官员,当真就能好过这些?
扶苏不清楚。
……
丞相府。
李斯跟冯去疾分列两侧。
冯去疾看了看已空阔不少的大堂,突然开口道:“李丞相,你说殿下为何让我们举行一次商议?此事其实本无商议的必要,秦法不可能随意变动的,就算计然等人说的天花乱坠,朝廷也不会轻易为此改动法令。”
“其中道理,殿下应当清楚,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冯去疾有些不解。
他一直没想通扶苏真正的用意。
李斯眉头微皱。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殿下是何心思,不是我等能揣测的。”
“只是从上次廷议,到这次商议,殿下的态度就很坚决,只是事情的确有些蹊跷,若是廷议时,尚可以认为是畅所欲言,而这次殿下的言论,分明是经过了一番斟酌,还着重强调了秦法的特性。”
“如此一来。”
“倒会让一些朝臣对殿下越发疏远。”
说到这。
李斯目光微沉。
他摸着下巴,露出一抹凝重。
他已意识到不对劲,大半年前,扶苏似就跟不少朝臣有了政见分歧,眼下这股分歧还在不断扩大,而且跟扶苏有歧见的朝臣数量也在不断增加,正常而言,扶苏应是尽量交好朝臣,以稳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
扶苏却好似在反其道而行之。
而且……
扶苏得罪的朝臣,有不少过去是站扶苏这边的,眼下扶苏却是将这些人全部推开了,这其中的差异有些太大了。
再则扶苏已跟过去不同,不可能察觉不到。
既然能意识到,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扶苏有意而为。
只是扶苏这又是为何?
又意欲何为?
李斯低语道:“难道是担心引起陛下猜忌?故意在人前疏远,有意降低自己在朝中的影响?”
想到这。
李斯若有所思。
这的确是有可能的。
扶苏这一年风头太盛了,也经手了太多事,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朝堂作为一个储君,太过风光,未必是一件好事,只是扶苏当真有如此心机?有这么深的算计?
平心而论,李斯不太相信。
只是一时想不到其他解释,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李斯看向屋外,神色很是严肃。
风雨欲来。
秦廷真正的底气!!!
沛县。
大雪连下了数日。
整个沛县都进入到了银装素裹的状况。
街上人影稀疏。
在一道相较安静的街巷,突然有一道身影窜出,敲了敲紧闭的屋门,似还高声喊了一句,随后紧闭的屋门便打开了,这人也随之进入到了屋中。
刘季将手中的青鱼递了过去,随后冷的搓了搓手,骂骂咧咧道:“这鬼天气,也实在是太冷了。”
“萧何呢?”
“书房哩。”萧何的妻说了一声。
刘季点点头,仿佛对萧何的家很熟悉,径直往书房位置走去。
没几步。
他就到了萧何的书房。
萧何的书房并不大,里面堆着不少书籍。
虽天气酷寒,萧何也依旧没有在屋里点着炉火,因而即便是书房,温度依旧很冷,刘季早已见怪不怪,直接进到书房,将门关上,又忍不住吐槽了几声:“这鸟天气,总要冷死个人。”
萧何一时打趣道:“往年不也这么冷吗?”
刘季呵呵道:“往年的确也冷,但没有今年冷,你没感觉今年是有些异常的冷吗?”
“还不止天气冷。”
闻言。
萧何目光微微一凝。
他已大致猜到刘季的来意了。
他轻叹一声道:“刘季,你们相识这么久,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
对于萧何的话,刘季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打量着萧何的书房,这房间里除了三方几案,便是四个特大竹制书架,里面堆满了各式的简册。
随即。
刘季才语重心长道:“现在天下情况似发生了一些变化,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