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县里刚征发了人,城中民人数量不够,不然轮都轮不到你们。”
“得了便宜还卖乖,反了你们啊?!”
“饿?”
“谁不饿?”
“我大清早爬起来也没怎么吃呢?”
“而且就算给你们饿个一两天,难道还能饿死不成?要是真怕死,就让自家家里给你们寄吃的,一群贱民还想我们伺候你们?”
吴广道:“我们今年的服役的时间已经服完了。”
“官府没理由再把我们留下。”
“道理?”县丞讥笑一声,不屑道:“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在阳夏这块地界上,我们就是道理,我们就是法,而且你们误了点农事算得了什么?要是影响到陛下对我们的观感,那才是出了大事,你们的事再重要,能有我们的官位重要?我们要是出了事,是你们担待的起的。”
“真是一群贱骨头,几天都等不得。”
这名县丞怒骂连连。
这时。
一名邮人快步跑了过来。
同时带回来一个传信,便是始皇并未朝县城走来,直接就地驻扎了,而且也没有想往县城前来的迹象。
听到这个消息,吴广等人面色一喜。
见状。
这名县丞冷笑道:“你们乐什么乐?我说让你们走了吗?没听邮人说吗?陛下的车队还在我们阳夏境内,陛下或许不会来,但在陛下的车队彻底离开阳夏县境内前,你们都必须给我留在城里,以防中途有官员过来视察。”
“我们县令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正是在县令的励精图治之下,我阳夏县才能蒸蒸日上,才能在每次朝廷的上计时名列前茅。”
“你们不要坏了县令的功绩。”
闻言。
吴广等人是嗤之以鼻。
见状。
一直没有吭声的县令眉头一皱,眼中终于露出了一抹不满,他朝县丞招了招手,耳边低语了几声,县丞连忙点头应和,最终目光在吴广等人扫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见状。
吴广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过他倒也不是很怕,他已经服役结束,按律几年内都不会再服役了。
阳夏城头一群人就这么等着。
最终。
县里一众大小官吏离开了,不过他们虽然离开,依旧留下了十几个士卒看候着吴广等人,而就在半夜时分,吴广在又冷又饿之下,却是再也熬不住了,寻了个机会跑了出去。
翌日,天晴。
吴广在连夜赶路之下,终于回到了自己乡里。
只是阳春二月,中原之地的田野上,却是人丁寥寥,这空旷的田野,甚至因人丁寂寥,增添了不少的清冷,阳光下的春风也夹带着几分料峭春寒。
广阔的田野中耕者寥寥。
且大多是妇女和儿童,没有耕牛,也没有多少丁壮,与过去喧闹热烈的春耕时节完全不同,望着空荡荡的田野,吴广心中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天杀的世道,这该死的暴秦。”
“那还想让人活啊?”
请御史教我!!!
三月。
莺飞草长的时节。
扶苏在雍宫的书房处理着日常政事。
只是他刚坐下没多久,书房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这道声音异常的急促,近乎是三步并两步,就在这急促的脚步声中,魏胜一脸惊慌不安的进到了扶苏的书房。
魏胜作揖道:“殿下,出事了!”
扶苏眉头一皱,目光依旧放在案上的文书上,不紧不慢道:“又出了何事?”
魏胜见状苦笑一声,拱手道:“殿下,我今晨替殿下出宫时,无意间听到了一个流言,起初臣并未将此流言放在心上,只是后续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便私下差了几个宦官出宫打听,而打听来的消息,更是令臣下惊慌。”
“外界在传……传……”
魏胜低垂着头,似怯怯不敢言。
见状。
扶苏眼中露出一抹不愉。
他抬起头,神色不满道:“你既打听出了一些消息,直说就行,难道区区一个流言,就能把你吓成这样,你待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听到的流言没有数十,也有上百,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流言,竟能惊的你说不出话来?”
“说吧!”
魏胜抬起头,偷瞄了扶苏几眼,见扶苏似真的不太在意,也是心一狠,咬牙道:“外界在传……传嵇恒嵇先生是六国余孽,还传嵇先生是六国贵族派来的细作,就是想离间殿下跟臣子之间的关系,而殿下之所以对朝中一些朝臣百般针对,正是由于嵇先生的算计。”
“现在这个流言已在宫外传遍,恐也已经传到不少朝臣之耳。”
“臣让人在外打听的人方才还说……咸阳令似已着手调查起了此事,已亲自去到内史,去翻阅关中相关的编户齐民册,想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