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年贵妃不愿见小主?”宫女话音未落,就被高常在狠狠地反驳回去,“胡说什么!年贵妃怎么可能不愿见我。”
高常在虽心里不安,可到底嘴上不肯承认她对年贵妃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还没将头转回来,她迎面就撞上了个人。
“哎呦!”高常在踩着花盆鞋一下没站稳往后倒去,身侧的宫女见状立刻搀扶住人,还好没摔倒。
“奴婢不是不故意的,高小主恕罪。”宫女立刻跪了下去,低声说道。
整个心在胸膛里狂跳不止,高常在低头看向已经跪在地上的宫女,骂道:“你个没长眼睛的狗奴才!怎么看路的!你是哪宫的……安宁昭?”
她一把托起宫女的下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登时愣了一下。
“奴婢是奉娘娘之命去太医院取药煎煮,不想让贵妃娘娘等急了于是走得快了些,一时之间鲁莽冲撞了高小主,奴婢有罪。”安宁昭抱紧了怀里的药包,紧锁眉头说道。
“去给贵妃娘娘煎药?”高常在顿感疑惑地问,“贵妃娘娘不是正在休息吗?”
“贵妃娘娘并无午憩,只是头疼得厉害,槿容姑姑这才让奴婢去太医院找太医开个药方回来,给贵妃娘娘服用。”安宁昭历露出意外的神色,摇着头解释,眼神里似乎在问贵妃娘娘为何会午休。
高常在脸色沉得厉害,半晌才挤出来几个字,“好个槿容,胆敢欺骗我。”
她的生气恼怒写在脸上,转身就要找槿容去对峙,安宁昭神色一动,手撑地起身飞快地挡在了高常在身前。
“让开!挡着本小主做什么?”高常在丝绢一挥,涂着蔻丹的指甲险些划破安宁昭的肌肤。
但她没有退开半分,眼眸深沉地问:“高小主,槿容姑姑是伺候了年贵妃这么多年的心腹宫女,您要就这么直接去找她算账,年贵妃会如何想?”
高常在一怔,看向她问:“会怎么想?”
“不必奴婢讲, 小主应该心知肚明。”安宁昭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倘若她前去强硬的同年贵妃说槿容的不是,场面定然是她更难堪。
但高常在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在脑中盘算一番后便立刻得出了结论。
她抿唇十分不悦, 但又不敢同年贵妃说槿容的不是。
见自家小主一下安静下来, 身边的大宫女觉着很是奇怪,安宁昭更近一步,靠上前去低声对高常在道:“高常在您是清楚的, 槿容姑姑在年贵妃心中的分量, 奴婢还是奉劝小主一句, 莫要冲动。”
高常在攥紧丝绢的手缓缓地松开了,仿佛在深思什么。
安宁昭看了看仅剩半条便可抵达翊坤宫的宫道, 不能耽搁太久,她低语说:“小主, 您想亲近年贵妃却隔着一个槿容, 为何不想着越过她或是找人代替她,若是您能在年贵妃身边留个自己人,日后有什么事不都水到渠成了?”
高常在不由得皱眉嗤笑道:“安官女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槿容,让她给你难堪,你最后只能灰溜溜的滚回内务府?”
“高小主今日这么做了,奴婢是会滚回内务府, 可今日她能让奴婢难堪落魄,高小主就能保证改日她能让您见贵妃娘娘吗?奴婢没记错的话,高小主已经被拒入好好几回了吧?”安宁昭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说, “小主觉得奴婢是在危言耸听的话, 就当耳旁风过之,奴婢还需去给年贵妃煎药, 就先告辞了。”
说罢,安宁昭不想再费口舌,急匆匆的往翊坤宫赶,只是还没走出两步,身后高常在的声音响起,唤道:“慢着!”
安宁昭闻声扬唇又瞬息恢复如常,转身道:“高小主可有话同奴婢说?”
高常在看着她,犹豫了一下,道:“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若能让年贵妃同我见上一面证明你的本事,我再考虑你说的话。”
“高小主,”安宁昭自信的展露笑颜,“静等奴婢的消息吧。”
湘莲跪在殿前递上一张叠好的宣纸,由齐妃身边的大宫女取过交由齐妃。
她打开叠的整整齐齐的宣纸,看到里头的笔墨书写而成的字,湘莲暗暗攥紧了衣摆,衣料被捏出了许多褶皱。
睨了她一眼道:“就是这个?”
“是。”湘莲语气故作平和的回答,抬眸去看齐妃的脸色。
她神色并无什么变化,只是将宣纸递给身边的大宫女,“收起来。”
只是这三个字,便让她安心了不少。
“没想到章太医对惠常在,别有心意啊。”齐妃抿了一口清茶,喉间的干涩感一瞬消失。
“惠常在告病,让章太医为她看诊多日,奴婢怎么想都觉得奇怪,章太医来为惠常在看诊时,她身边的宫女便会遣走奴婢,二人便会独处。”湘莲一五一十的说道。
齐妃闻言眉头一皱,身边的大宫女嗤笑一声讽刺道:“原先惠常在还在安答应身边做宫女的时候,瞧起来是个很老实本分的人,怎的现在成了嫔妃反倒做起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