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谢东感觉由团火在胸中翻滚,想吐槽,可是想想指导员徐欢说的也没错。
只不过原则性上没问题,不代表现实操作中没难处。
人是有情感的,军人也有,尤其战友之间。
谢东不说话了,久久之后,徐欢才叹了口气说:“如果改编涉及到老兵的个人前途问题,思想工作我来做,你不要为难。”
谢东听了,想了想,抬头看着对面的徐欢说:“老徐,你这话什么意思?咱们俩是连队的搭档,难处的事都让你去顶?没这道理!何况你调来这里时间不长,情况不熟悉,和老兵之间也没我熟,得罪人的事,还是我来办。”
徐欢笑了笑。
他欣赏谢东。
自己调来这里两年,和谢东之间合作愉快,没有红过脸。
都说连队主官搭档就像夫妻,一个管内一个管外,一个管军事,一个管思想工作。
但自己遇到难事,谢东总是主动一肩挑。
在这方面,自己感激谢东。
“连长,改编也未必是坏事。”徐欢说:“咱们以前是摩步师,可这次改编,听说很多以前摩托化步兵师一跃改成了合成旅,有些改成机械化旅,我一个战友在x军区,原本也是摩步,年头他们改编,改成了空突旅,天天坐着直升机进进出出,威风得很呢!”
谢东叹了口气,他何曾不喜欢改编?
说实话,猛虎团这名号听着是响亮。
但g军区的人都知道,e师只是个乙种师,这些年虽然装备有所加强,但乙种师就是乙种师,同是a集团军,别的兄弟部队都机械化师了,自己这个摩步的头衔至今还没摘掉。
改编,兴许还能鱼跃龙门。
这方面倒是值得期待的。
他站起来,缓步走到窗边,窗外望出去的远方是综合训练场,现在刚好是下午出操的时间,各班排带着自己的队伍向训练场走去,响亮的队列歌曲在空中飘荡——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哎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敌人胆敢侵犯,坚决把它消灭净!”
咱们是同年兵
改编。
这个词对于李正这种新兵来说是一个新鲜而陌生的词。
虽然他知道自49年后,解放军已经经历过数次改编,每一次改编都有一些部队番号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成为过去。
不过自己适逢其会,那种心情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怪。
而对于老兵们来说,改编这件事具备更现实的意义。
原来一个师一万多人,现在改成了旅,旅这东西以前也有,只有数千人,这意味着要么一个师割裂成几个旅,重新组合,坑少人多的情况下多余部分人员会裁撤。
新兵刚来,属于新鲜血液,当然不会裁他们,多数是从老兵下手。
新编制,新属性,以前是摩托化,如果改成机械化或者合成化,以前熟悉专业的老兵一下子从熟手变成了生手,等同从零开始。
所以裁撤之下,势必是第二年兵以上被裁撤更多,其中就包括像谢东对徐欢提及过的吴一这种班长。
吴一刚好满一期,正等着签第二期,以他的训练素质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谢东之前派他去教导大队参加士官集训,留他续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结果现在话谈了,集训去了,这改编的命令却下来了。
本来铁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看来充满了不确定性,甚至可能成为泡影。
吴一去找过谢东,进了门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谢东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事来的,但作为一名军人,但凡涉及到这种事都很敏感,去争取留下吧,怕说是计较个人得失,不去吧,那可是关系到自己军旅前途的事,可谓事关重大。
最后还是谢东主动开口了。
“你是为改编的事来的吧?”
吴一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嗯。连长,你看我能留下吗?”
谢东说:“现在没人知道将来的情况会怎样个,包括我在内,连我自己都没法确定自己这次改编会不会被转业,你来问我,我去问谁?”
他的心情不好,语气里自然有了些火气。
吴一更不敢说话了,憋着一张红脸站在那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也许是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过火,再看看吴一,谢东心里生出一层愧疚。
不是吴一的错。
他仅仅是个班长。
改编的事情虽说很突然,也不是自己的责任。
可事情明摆着了,人家集训去了,也毕业了,谈话也谈了,说过要留人,现在突然说不确定了,把人晾在半空上,怎么都说不过去。
于是他缓了缓口气说:“吴一啊,连长刚才火气大了点,其实我也心烦,咱们连第二年以上的老兵不少,这次改编前途未卜,我确实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之前连队的确想留下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