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了。
人就这样,总有软肋。
庄严的软肋就在于家庭。
林建军说的一句没错,他亏欠太多。
放下手机,庄严坐在椅子里发了一会儿呆,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这次调动,实在是突然。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要自己临阵脱逃?
那还不如直接拿枪崩了自己拉倒!
片刻后,他起身穿起体能服,换上作训鞋。
他要出去跑一趟十公里,每当自己有心事感觉烦恼的时候,跑步就是最好的调节方式。
出一身汗,仿佛可以将身体清空,一切烦恼都随着汗水从毛孔里排泄出去。
第二天又可以轻装上阵,天塌不下来,砸不破脑袋。
巧遇
“哎哟妈呀!对对对,揉揉这里,还有那里……下点,再下点……”
李正拿着正骨水,魏胖子坐在前面,光着上本身露出虎背让李正给自己擦药水。
“这么下去,我觉得我要死在军营里了。”
他嗷嗷地哀嚎着,哭丧着脸说道:“我真要受不了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魏胖子被投弹突击队拉去投了整整一小时的弹,现在胳膊都伸不直了。
最惨的是下午瞄枪的时候他因为手发抖,被吴一检查的时候发现据枪不稳,被罚了一次三公里。
李正说:“别叫了,你要是能投个良好以上也不至于天天去突击队投弹。”
一边说,一边将正骨水倒在手心,抹在魏胖子的肩胛骨和手肘上,然后一顿猛搓。
“嗳嗳嗳——轻点,轻点!疼!”
李正一边揉,一边说:“你腰粗胳膊粗的,按说不缺力气,咋就是投不远呀?”
经过了两个来月的训练,魏胖子一身肥肉十去七八,原来脱掉上衣一身白腾腾的肥膘,现在被晒成了古铜色,肌肉也有点儿轮廓了。
魏胖子虽然不高,但身形可不小,以前是胖,现在瘦了不少,肌肉多了,显得壮了。
“我也不知道……”魏胖子苦着脸说:“我就是按照班长教的,助跑,引弹,拧腰,挥臂,扣腕……我都做足了呀,可那手榴弹就是飞不远,我能咋办?”
李正投弹能投41米,他的成绩在新兵里算不错的,所以不用去突击队。
魏胖子投弹他见过,助跑猛如风,挥臂快如电,可就不知道为啥,手榴弹脱手后就像没吃饱的醉汉,摇摇晃晃在空中旋转着,噗通就砸在35米线以下。
按说魏胖子的动作不算差,有些新兵投弹的姿势错得千奇百怪,那种投不远也就在情理之中,但魏胖子的动作绝对标准。
尤其是在突击队被“锻炼”了那么久,各种纠正之下,动作已经非常哇塞了,可偏偏手榴弹就是投不远。
这事吴一也亲自给他开过小灶,最后连吴一都绝望了,连班长都看不出啥毛病,那魏胖子就等同判定死刑——没救了。
“突击队的,五公里突击队的,集合了!”
门口处,吴一的身影一晃而入,站在那里朝排房里一通吼。
“赶紧赶紧!别耽误时间,趁着天没黑,咱们去活动活动!”
“这不是要我命么?”魏胖子差点就哭出声来:“报告班长,我中午投弹晚上吃饭连筷子都抬不起来了,我请个假行不?”
吴一走到魏胖子身旁,看了看李正手里的正骨水,再看看魏胖子那身半成品的“肌肉”,然后说:“跑五公里用腿,你手疼跟腿有啥关系?要你用手来跑了?”
“……”
魏胖子的那张脸顿时成了烂猪肝。
班长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无法反驳呀……
排里其他几个五公里不及格的新兵一个个垂头丧气出门去集合了,魏胖子坐在板凳上,没挪窝。
吴一说:“魏国兴,是我我请你出去吗?五公里拖后腿,那是拖整个排的后腿,如果是大考,那就是拖整个连队的后腿,你觉得这样你还有脸吗?再说了,下礼拜就下连队前的大考核了,你说我会让你这样给我们排拖后腿吗?”
魏胖子苦着脸说:“班长,我看我是没救了,要不这样……”
他的小眼睛里泛起了一股希望之光:“我听说部队养猪的不需要什么体能,你下连对后跟连长说把我扔去养猪好了,我去养猪就不拖大家后腿了……”
吴一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忽然狂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止住。
他弯下腰对魏胖子说:“魏国兴呀魏国兴,你还真有一套,养猪,哈哈哈哈!你以为十多年前呀?现在一线作战部队都没副业了,咱们排长当兵那会儿连里还有猪倌,现在早没了,你都听谁跟你扯的这些破事?养猪?你想的啥玩意呢这是!”
“啊?没养猪的了?”
魏胖子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那我去炊事班行不行?”
吴一闻言,气得都骂不起来,反倒笑了:“炊事班?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