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取更多的食物,牠们习惯这样闲适的生活,又听话又安静。
因为每只羊都长得一模一样,主人也分辨不出谁是谁,于是就在牠们的屁股上烙下编号,好记录每只羊的生长状况。
一年牧场里诞生了一只小羊,小羊活泼、好动,总是趁着牧场主人不注意时偷偷溜到牧场附近的森林里玩,认识了好多新朋友,看到美丽的世界。但是任牠再怎么绘声绘影形容森林的美丽谁也不信,只笑牠作白日梦,要牠乖乖听话才有饭吃,才不会被主人打
故事大网写到这里,她忍不住想掉眼泪。
现在的小孩就像牧场里的羊群一样,旱上被赶去上学,下了课又被赶到安亲班、才艺班,晚上只能无聊地玩着电动玩具,更多的是为了隔天的考试挑灯夜战,一天念书的时间比大人工作时间还长,简直是虐待儿童! 她记得有次在超市里听见一对母子的对话── 母亲问孩子假日要不要去外婆家,孩子竟然回母亲说:“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够忙了,好不容易放假,可不可以让我在家休息──”
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竟用像劳累的上班族的口吻这么说。
童年时乡下的外婆家是她最美丽的游乐场,只要寒暑假放假的前几天她就开始吵着要到外婆家,而这孩子竟然忙到没时间玩? 她和倪姊讨论故事内容,倪姊也感慨地说:“是啊!现在的孩子根本没有所谓的童年”
倪姊建议书后的导读不仅要启发孩子对世界的好奇心,也要告诉父母正确的教养方式。
“没错!”说到这石琳心有戚戚焉。“我也不要我儿子变成被编号没有声音的听话小孩!”
石琳一旦开始投入工作就是昏天暗地,没有时间感,饿了才吃、困了才睡,乏了才走出家门到公园散散步。
只是,现在不同以往,她将闹钟摆在画室、摆在床头,每天固定下午五点半提醒她,打电话给邵帆。
每天她都用相同的开场白问保母── “我可以见邵帆了吗?”
“让我跟邵帆说说话好吗?”
“你再帮我问问那个人”
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保母的答案却还是否定的。
对余希尧的埋怨愈积愈多,愈是气他就愈不肯打电话给他。
余希尧用阻止她跟孩子见面的方式来表示对她的惩罚,这让她气炸了,她不想去求他,也不会改变她教育孩子的理念。
她就是这样爱怨分明的个性,生气一个人是说不出婉转好听的话,其实她也怕打电话给他最后叉弄砸,像那天早上的对话,也可能像保母说的,他们的感情会从此转淡,她会失去邵帆,也会失去希尧
对于自己的理念她很坚持,但是,她可以气余希尧不懂她的用心,却不能就这样丢下邵帆不管
日子就是在这样的挣扎中度过。
饿的时候,她已经会自己买菜、自己煮饭吃,不再随便用饼干、面包充饥,好友也不必时时过来叮咛她吃饭。
每次做完饭,她习惯将饭菜装进以前送去给余希尧的便当盒里,坐在画室里用餐。
她从不知道一人吃饭是那样的孤单,她想念他明明难吃的菜也边皱眉头边说“还能吃”
她看得出来,他对她的耐心远远超过对其他人。
她也想念邵帆温软的拥抱,和甜腻的童言童语。
这么一想,她又忍不住要掉泪,她想见希尧干脆认错算了! 就在她胡乱收拾吃一半的便当,想到余希尧的工作室找他时,电话铃声响起。
她犹豫地看看电话又看看大门,最后还是认命地接起电话。
“石琳,有没有乖乖工作啊?”
是倪姊。
“才想要溜出门说,你有在我家装监视器喔!时间抓得真准”她抱怨说。
“哈哈!我这叫神机妙算。”倪姊爽朗地大笑。“等等带你最爱吃的巧克力慕斯过去,顺便看看初稿,你可是肩负着教育的重责大任,不要偷懒啊!”“嗯”她放下包包,也放下冲动,答应好的工作也是责任,她虽随兴却还是懂得这些道理。
而且,她怎么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原则呢? 就算余希尧答应了让她见邵帆,她真能容忍保母的教育方式吗?未来这样的争执事件岂不是要不断上演? 这需要时间好好沟通,而她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