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说这报纸上吵得这么厉害,到底是谁有理呢?”小皇帝指着桌上的报纸,问道。
“这个吗?”杨太后皱了皱秀眉“官家怎么看?”
“朕觉得邓师傅这边虽然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但所述皆不离古书,没有什么新意。”小皇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许师傅那边言之有物,而且有理有据,相比之下更能让人信服,不过,朕觉得邓师傅这边是为了朕好。”
“许师傅就不是为了官家吗?”杨太后问道。
“朕也不太明白,他所说的与圣贤书上所说的上下尊卑、纲常等级,差距太大,照此下去,这个皇帝以后便不好当了。”
“许师傅也是为了皇上与国家,只是方法不同罢了。”杨太后勉强笑了笑“官家还小,等长大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行朝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依靠了许汉青和战无不胜的光复军。做皇帝的要能审时度势,不能忘恩负义,不知道轻重。”杨太后把轻重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晰,官家还是个孩子,以后他会明白这里面的含义的。
“哦,”小皇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朕正好有事情请教许师傅,母后,您陪孩儿一起吧!”小皇帝象是撒娇般地央求道。
“这好吗?”杨太后犹豫着“你害怕许师傅吗?”
“不是啊!许师傅为人很随和的,朕不怕他。”小皇帝摇头道“今天不是还要和许师傅商量成立大都督府的事情吗?朕怕出什么差错。”
杨太后的眼前迅速闪过许汉青的形象,心头难免又起了浮起一丝躁动,端庄秀丽的面颊上忽然泛起了好看的红潮。
“明天便要颁旨成立大都督府,皇帝亲政之前,所有大都督府发出的政令军令,皆不与干涉。”杨太后喝了口茶,幽幽地对许汉青说道“如此,镇国公可还满意?”
“太后怎么如此说话?”许汉青淡淡一笑“我满意不满意,又能如何?”
“是啊!”杨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已经是既成事实,无力改变,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改变呢?”许汉青反问道“如今光复军马上就要进行反攻,光复江南了,此时太后与皇上下了圣旨,正当其时啊!再者,陛下还小,多看看,多听听,等到外面的争论尘埃落定,再作出判断也不迟。”
“那镇国公送给陛下这些个小东西又是何意?”杨太后指着许汉青带来的几样小玩具不悦地说道“难道镇国公不怕误导皇上,让他玩物丧志,从此不思上进吗?”
“臣选的这几样东西可以舒筋活络,启沃童心,偶尔玩之,有百利而无一害。”许汉青摇了摇头,解释道“况且皇上还是个孩子,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
外面,小皇帝正在光滑的青砖地上抽着一只陀螺,高兴起来,拍掌大笑。那发自肺腑的爽脆的笑声让杨太后非常惊讶,自从出了临安,这个儿子的笑声就没有这么甜美过。
“太后请放宽心,臣非常喜欢陛下,对陛下绝无半点恶意,就象对待自己的。”许汉青自然而然地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望向杨太后。
杨太后也睁大了眼睛瞅着许汉青,两人尴尬地对视着。
许汉青清咳了两声,说道:“总之臣也是希望陛下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下去。这点还请太后放心好了。”
“镇国公一片赤诚之心,哀家明白了。”杨太后调整了下情绪,转移了目光,望向屋外的小皇上“镇国公,外面这些日子吵来吵去,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啊,会不会影响到光复江南的战事?”
“不会。”许汉青肯定地答道“军队的稳定一直是第一位的,虽然报纸上辩得昏天黑地,但绝不会影响到军事上的安排与军队的战斗力。”
沉吟了一下,许汉青又说道:“至于什么时候结束?我看不准,我倒希望这样的争论能够形成一种传统,一种惯例,鼓不敲不响,理不辩不明,辩论的过程中,能使真理从局部到整体、从相对到绝对不断进行升华。其实有些东西臣也是在探索、在改进,只有兼收并蓄,博采众长,新政才能更加完善,更加符合实际。”
“镇国公有如此的胸襟气度,才能得到整个福建路的支持与拥护,既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
“作战计划都清楚了吧?”许汉青放下手中的案卷,向着众将问道。
“清楚了。”众将齐声答道。
此时在总参的作战室内可谓将星云集,除了陈吊眼外,三个军的都指挥都在座凛然听命。三个少将,再加上陈吊妹这个上校参谋长,光复军的首脑齐聚一堂。
“战役的准备命令早已进行了传达,在这个时候谁要给我耽误事,也不用我说,军法就摆在那,谁也保不住你。”许汉青沉着脸,郑重地说道。
“这一战务必要快,我估计忽必烈这个时候也应该得到张弘范失败的消息了,我们要赶在忽必烈做出反应之前,在北元的援军来到之前,在江南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一举击溃或歼灭江南的元军,建立长江防线,快,狠,猛,这便是我对各